内落了一地散碎的月光,沈肃清抬头望去,才落了雨,此时的月色一片澄明,一个黑衣身影从一片树影下掠出,单膝跪在沈肃清跟前。
“遥山?”沈肃清看清来人后,原本没什么波澜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你既回来了,可是有了什么消息?”
单膝跪地的黑衣男子双手向前抱拳行礼,略抬起头,露出一张有些少年气的脸:
“回王爷,有尘刹门的消息了”
哗啦一声,宋晚昭将被井水浸泡得有些泛红的手拿出来,未来得及擦净,便将那盆水朝着院中的地上一泼,挥洒出一道如沟堑般的痕迹,动作流畅中带着坚定,像是要与什么告别一般。
大半日未曾进过一滴水一粒米,又被赵郎中夫妇耗去了许多心神,此时宋晚昭胃里一阵阵火烧似的疼,他将手指蜷起来顶在胃部,似乎这样能减少一些疼痛,在包袱里随意翻找了一下拿出块硬邦邦的饼子,宋晚昭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一边看着地上逐渐退去的湿意一边啃了两口,就着些已经冷了的茶咽了下去,
此时月已中天,不远处的街上已经逐渐没有了人烟,宋晚昭回想起傍晚时在街上看到的那个小馄饨摊,那馄饨一个个晶莹剔透,躺在泛着油花的汤里,最上面撒了零星的香菜,香味似乎能飘出这条街传到国子监去,
宋晚昭边啃饼子边计算荷包里剩下的几块散碎银子,估摸着那三五钱够他吃几顿馄饨,嘴里硬邦邦的饼子似乎也没那么难以下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