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常,她忙上前要扶起她,却是被她一把推开。
“原来,原来这么久都是装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夫人,你在说什么啊?”
侍女不解,只余池看她,但也不解释。
她向谁述说呢,这贺府上下不喜她的人那么多,若她突然说贺少执的坏话,以他的名声地位,谁会信她的说辞,且那时她是真在这府上呆不下去了,她这真是有苦不能说啊······
“无事,我们回去吧,给老爷送碗乌鸡汤去·····”
*
“公子,马上过年了,这次还要去寺里给夫人上香吗?”
先夫人是在过年前几日突然过世的,眼见的满街盛喜,唯贺家悲,但这样的局面到第三年就不复存在了,因为在第二年里贺青山就续弦再娶了,且娶的还是先夫人表妹······
而府中众人也不愿在过年这喜庆的日子里,提及那死去的先夫人,可能他们还会埋怨说是她死的不是时候,凭白招惹来了晦气。所以一直以来,还将先夫人的祭日记在心上的也只有贺少执一人了。
“照常就好。”
他不想让他娘亲太过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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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司翡起了个大早。那时她被认回宫中,母亲离京,但她临走时嘱托司翡要替她给故人上香。而今日就是母亲叫她去上香的日子,这事她其实奉行了许多年,但自前世成了傀儡皇帝后,连宫都难出,更别说是去寺里上香了。
但现在她还自由,母亲的嘱托也不好无视,索性就起了个大早,前去拂尘寺。
马车停到山脚,剩下的山路只能司翡自己走。
到拂尘寺的台阶有三千多阶,司翡深知所以就穿的轻便了些,不过还是薄了些,下了马车她就感到冷了。
“小姐,我说了让你多穿些的。”竹清在外只叫司翡小姐。她在府上已经说过,穿的这样少,到外头去肯定会冷的,到时候着凉了可就不好了,可司翡就是不愿听,说自己心里有数。
司翡无言,她想爬到寺门口,怎么着也会热起来的。
只在这时,她们的马车才刚走没多久,在她们刚刚停马车的地方就又停了一辆。司翡眯眼瞧着,总觉得这马车怪眼熟得,好像在哪见过。
“那好像是贺大人的马车。”竹清一语点醒梦中人,司翡回忆起来,可不是嘛,她前几日才坐过的。
思及此,司翡暗觉不妙,连忙拉着竹清开始往台阶上跑。
怎么好生的贺少执也来了?
司翡跑出好远,才敢往山下看。
贺少执那高挑的身姿,与那姣好的皮囊被司翡尽收眼底,她倒抽一口凉气,暗道,还真是冤家路窄,怎么近日总与他碰上。
贺少执今日好似也穿的单薄,瞧他颇觉已到春日,但他看着身子骨就好,应该是不会觉得穿成这样有什么不妥的,而司翡不同,她现下是觉得有够冷的,心里也觉的冷,但求等会不要和贺少执打上照面。
她转身拉着竹清往上走,她要将贺少执甩的远远的。
贺少执很明显的捕捉到了山脚不远处,暗暗观察他的那抹清绿,若他没猜错应是司翡吧······
他只是觉得奇怪,她来此处是为何?不过,这好像与他没什么关系。于是乎,他便也没有多想,回眸上台阶。
*
司翡到时取了香,给母亲的故人拜了三拜。
“长辈莫怪,我母亲有事未能来见你,小辈替她来给你上香。”
司翡母亲未告诉过她故人的名字,但司翡知道她定是她母亲的挚交,不然像她母亲那般什么都淡忘不记得人,怎么会多次嘱托她来?
见那香烛,缓缓腾升袅袅烟气,司翡忽觉有点想她的母亲了,记忆中前世与今生加起来,她已经十多年未与她相见了,但她知她是不会回京都的,除非她去找她。
她起身,觉得一事了却,心也安宁了许多。
只瞧这外头的天色,怕是又要下雨了,她可没带伞,赶紧回府才好,这寺里可没有给她们住的地方。
······
远听一道雷声,山林中的萧瑟又重了几许,暗觉有雨将至,风也乱作起来。
当贺少执刚迈进寺中时,雨声缠绵奏起,皆寺仿若沾染上一层湿气,只正堂的三根香烛还燃着,烟帘预示着方才有人到访。
贺少执的唇微弯,不知为何忆起司翡的模样。但很快他又摇头,只道是不可能,后收了心思,替母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