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时拜入仙门?”
“啊,是去年开春时。”
“我记得幼年随师傅在赤华宗内见过一株千年红樱,不知你们来时那红樱开得还好吗?”
“虽说现下是红樱盛开的时节,但那株千年红樱在我们拜入师门以前便已有十年不曾开花了,我们也不知是何故,天街内倒是有许多从别处移来的红樱,师兄可入内观赏。”
“如此。”方怀与点点头,又确实没察觉出这两名弟子身上有怪异气息,便也隐入漩涡之中,那两名弟子却是在他消失之后松了口气。
宋眉先前跑进来时没见身后跟着方怀与的人影,还留在原地等了他一会儿,看到他从虚空中现出,就立刻将他拽走。
这条十丈余宽的天街以一座玉石牌坊起头,中心是供弟子们或武修交流切磋的云台,到尽头就是另一座牌坊,沿街种满了被赤华宗视作宗门象征的红樱,花瓣纷纷扬扬落在四下用青石板铺成的路面上。
来客们不论是武修还是仙门弟子都同样席地而坐,或是互相交谈,或是向行客展示面前摆着的物件。
宋眉便是找了块偏僻的空处拉方怀与一起坐下,要他卜个卦。
“只是卜卦而已,你为何不亲自来?”
“这不是喝了酒脑子不好使嘛,快快快,给师姐帮个忙。”
宋眉边说边粗暴地摊开方怀与的左手,旁人看来便是一幅彪形武修大汉胁迫柔弱仙门弟子的场景。
方怀与又叹气,手指掐了几下,说:“你想找人?他此刻正在你西北方,不过百步。”
“哈,不枉我一刻不停地飞了五日来这劳什子大会。”宋眉用她此时宽厚的手掌往方怀与肩上用力拍了一掌,“那你怎么也跑来了?那谁准你下山来关爱师弟师妹啊?”
“我昨晚也有感而卜,说此处有我所求的机缘,我便赶过来了。”
“昨晚?从你们东海边上的珩山?”
“嗯。”
这次换成宋眉叹了口气,往后一瘫甩手道:“行吧行吧,那你快去寻你的机缘,我就在这儿守我的人。”
听到能走,方怀与当即毫无留恋地站起身,穿过人流走到了街对面才又停下。
望了眼四周茫茫的行人之后,他背过身,犹豫着抬起左手像是要再起一卦,却摊着手掌迟疑了半晌都没有动作,直到一朵鲜艳夺目的红樱落在掌心,他顿时明朗。
于是他从前襟里取出一枚白玉玦,将那朵红樱放在了玉玦的缺口处,法术光华之后,化出一只红白相融的镯子。
随后他又念了个诀,把佩剑变作寻常弟子佩剑的模样,御剑登上了尚无人问津的中心云台。
毕竟这大会的本意是切磋功法,底下来客见有人登台都停了动静朝云台围过来,其中不乏珩山的弟子们,议论着这位未见过面的同门是谁。
有一人说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便御剑上前,询问方怀与的姓名。
方怀与只答道:“比过再问也不迟,请赐教。”
那名珩山弟子应了声好,双手御剑,一柄剑在空中化出百剑之势,一齐朝方怀与飞去,被方怀与持剑轻飘飘地挡开了当中一剑之后,其余剑势便也归于无形。
珩山的弟子都看出这一挡用的只是珩山入门剑法中的基础式,台上的那名弟子当然也不例外。
他一开始便察觉到方怀与的修为在自己之上,知道不应再在方怀与面前过多卖弄,便召回飞剑改为持剑进攻,用的也是那一套入门剑法。
这名弟子基础扎实,一套入门剑法使得几乎全无破绽,方怀与行云流水地配合着他,即不让他赢,也不让他输。
底下有看不明白的还以为他们当真打得不分伯仲,便在观众当中吆喝着让大家来下注,押方怀与的到东边交钱,押另一个的到西边交钱,平局就算庄家的。
在场大多还是明白人,最初下注的有七成都买了方怀与赢,后来的人就跟着买,大家渐渐全往东边走,西边只剩孤零零的几个人。
此时一个青衣少女却从东边的人群里跑出来,朝留在西边的两名仙门弟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