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反抗着要起来,却没能成功。
没想到江秋看着纤瘦,脚下功夫却不弱,女人身材健壮也只能匍匐在地上叫嚷。
“你是谁奶奶!?敢动我的鼻子!你娘生你的时候没生眼,肮脏东西全堵脑子里了吧?还是傻了,看不清我的脸啊!”
福瑞公主听得瞠目结舌。
这女人名叫翠娘,是晓沙楼拨给红纱,专门服侍她的。红纱入住公主府后,何锡将她也带在后院里了。
往日南苑有什么需要的,都是派她过来。
芙蝶同她交道打的最多,不止一次对她言语举止反胃恶心,但她自持公主府大婢女身份偶尔骂两句就算了,福瑞公主都没对红纱如何如何,因此二人也没有完全撕破过脸,也是不晓得翠娘骂人能这么脏。
她赶紧回神,怒斥道:“大胆!这是朝廷命官!”
翠娘捂着鼻子,狠毒看着江秋:“本朝哪儿有女人当官!?她长得这样干净,这怕不是刚洗干净出来的姐儿吧!”
芙蝶气她蠢:“是真的!”说完又去看江秋的脸色。
她倒是没发怒,问芙蝶:“刚刚让你喊连校尉过来,人到了么?”
话音刚落,长廊下就出现了连温的身影。
他听小婢大概的说了事情经过,手撑着栏杆越过来。
江秋转头:“公主,这个人交给下官吧。”
福瑞公主好不容易出了一口恶气,自无不可,骄矜的点点头。
连温接过绳子,把翠娘绑了个结实。
江秋从怀里拿出把匕首,平静道:“连校尉,帮个忙,我要把她提到红纱床前杀。”
到红纱床前杀……
这一听福瑞公主不干了。
翠娘吃了伤回去朝何锡哭,她还能全推在江秋身上,何锡拿不住话头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可若是翠娘死了,那可就不一样了。
红纱那小贝/戋人对她可是有真感情的,要真的哭死哭伤了,何锡第一个找的就是她!
可她刚刚答应了把她留给江秋处置,这下又不好插手!
福瑞公主看着翠娘那张脸,心头火冒个不停。
这蠢货嘴怎么这么贱,惹得江秋动真格的啊!?
她偷偷伸手,急促的拽拉芙蝶衣袖。
除了她以外,心惊胆跳的还有连温。
刚到滁州就杀人,这事摆明了不给滁州州官面子。
连温幻想一路‘与州官把酒言欢相亲相爱,最后风光回京’的景象摇摇欲坠,顾不上会不会被江秋记仇,咬着牙进言:“江大人,这妇人虽然冒犯了您,但属地毕竟是滁州,不好插手啊。”
芙蝶也仿佛找到了突破口,忙点头:“是啊江大人,刚刚……刚刚您与公主出来时,奴婢就已经报官了。”
福瑞公主也忙点头,额头上冷汗密布:“对的,是本宫的意思。”
他们一人一句,听着不像假话,。
翠娘双手背缚,跪着地上,小心翼翼的抬头,正好看见江秋在看她。
那眸光带着刺骨的寒意,一对瞳仁黑黢黢的,像是暴雷,又像是熔岩,翻涌着巨大的力量。
落在她身上视线,宛如噬人的毒虫,每扫过一寸,就有一寸肌肤生出灼热的痛感。
她是真的想要她死。
翠娘浑身沁出豆大的冷汗来,后知后觉的晓得怕了:“大人,您放过奴婢吧。”
江秋依旧看着她。
翠娘大喊道:“奴婢晓得错了!”
江秋眼瞳轻轻一动,微笑道:“既然是公主的意思,那下官就不多事了。”
众人一时都松了口气。
自福瑞公主分封到滁州,与驸马琴瑟和鸣,她们哪里见过血。
福瑞公主勉强一笑,对皇后派来的人有了更清楚的认识。
连温也如释重负,他与州官‘情同手足亲密无间’的未来保住了。
只有翠娘不这么想。
要说也是无知者无畏,她见江秋这么轻易地改变了主意,忽然觉得她可能也不敢动自己,刚刚的一切说不定是演的,就是为了借她的口吓一吓她家小姐。
她家小姐可是才貌俱全的奇女子,怎么会怕这些。
翠娘莫名的有了点底气,歪在地上,抻着脖子等小丫头们给她解绳子。
没想到江秋制止了她们,自己拿着刀慢慢走过来。
翠娘还记得她刚刚的眼神,一时心里发怵,不自觉缩着脖子:“大人别忘记,公主可是报官了的。”
江秋噙着笑,将匕首贴着她的手腕,滑进绳子。
原来是给她松绑……
翠娘松了口气。
下一刻,江秋温柔的要滴水的嗓音从她耳边响起。
“蠢货,你是谁奶奶。”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