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下巴。
有人见花影要往外走,不禁疑惑道:“当时赵掌座是从院内离开的,为何不找这里的机关暗道呢?”
花影闻声看过去,冷笑一声:“以赵掌座的为人,即便找到这里的暗道,怕是人刚进去,命也跟着没了。”
孟长粹出声道:“听花影姑娘的吧。”
花影哼一声,扭着腰走在最前,梁岑跟在她一旁,身后是孟长粹等人,剩余的人见此也跟着相互搀扶着起身走去。
等人都走完之后,月出看向柳堰之,“等花影回来之后,你们再等一炷香的时间就离开。”
柳堰之点点头:“主子小心。”
月出颔首,看向南风:“走吧,咱们去会一会他。”
院中夜风渐起,暗道之中无风却也杀气逼人。
“叔父,你点住我的穴道做什么?”
赵邕从上到下认真打量了一番,又将他整张脸摸了又摸,确认没有易容的痕迹,皱着眉道:“你是乾儿?”
赵乾有些莫名:“叔父,我真的是乾儿啊。”
赵邕微一垂眸,不再说话,扯着他一路走到最里面的机关中心室,一连打开地上地下所有机关,才似松了一口气般坐在地上打坐逼毒。
自进了机关中心室之后,赵乾就被赵邕扔到一旁,如今见他闭目打坐,不禁小声道:“叔父,你解开我的穴道啊。这样时间久了,我会很难受的。”
赵邕闭着眼冷笑一声:“你也知道难受?那你可知当时我听了你说的话之后,我心里有多难受?”
赵乾似乎有些迷茫:“什么话?”
赵邕睁开眼看向他:“明绰诀是谁说的?”
赵乾更是迷茫道:“什么明绰诀?武林第一秘籍明绰诀?怎么了?它现世了?”
赵邕神色有些郑重:“乾儿,你可还记得方才在广场之上你说了什么吗?”
赵乾费力思索,可他刚一想就有些头痛,忍不住闭目咬牙□□道:“叔父,说什么?我说了什么吗?”
赵邕急忙起身,解开他的穴道:“好孩儿,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说着他咬牙道,“本座就知道是月出他们搞得鬼!只是不知他们方才是如何控制的你,竟看不出丝毫异相。”
赵乾按着头颅道:“叔父,头痛,我想不起来!”
赵邕将刚刚调息恢复的为数不多的真气打入赵乾体内,心疼道:“好孩子,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说话间,机关室的外面竟然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
赵邕目光一利,抓起赵乾将他反手藏在暗壁之间,然后重新端坐于机关台之上。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赵邕面色一沉,来人脚步轻便,不像是中了毒的人。难道是月出他们?但他们怎么能够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的呢?
没等赵邕再多做思考,来人已经推开机关室的大门。
来人见到赵邕似乎也愣了一下,旋即咳嗽一声,恍然道:“怪不得机关都打开了,原来是掌座到了。”
赵邕看向来人,声音平静无波道:“文远,你怎么来了?可找到了乾儿?”
陈倾咳嗽两声道:“掌座恕罪,文远过去晚了,没有找到赵掌事。本来想着立刻赶回大厅的,又担心月出等人还有别的计划,于是想着提前下来打开地上机关,辅助掌座收服月出等人。”
赵邕一语不发的看着他,目光淡淡又似有无限波澜,良久他才出声道:“文远,你我相识快三十年了吧。”
陈倾长叹一声道:“再过两个月就要整满三十年了。”
赵邕跟着叹道:“是啊,人生能有多少个三十年?在这过去三十年的时间里,你可知道我最信任的人是谁?”
陈倾当即拱手长拜道:“承蒙掌座不弃,给了文远一方容身之地,又给予极大的信任。”
赵邕嘴角挂着笑意,目光却冷冷的看向他:“文远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啊,几乎没有什么事情瞒过你,可如今我才发现,你似乎有不少事情瞒着我呢。”
陈倾连忙附身跪地道:“不敢,掌座误会了。”
赵邕目光落到他的脊背之上,声音森冷:“是吗?那你说,你来机关室做什么?”
陈倾惴惴不言,一滴、两滴汗水落到地上,洇出大片的痕迹。整个机关密室的空气似乎都被剑拔弩张的二人给吸薄了,良久,陈倾发出低低的笑声,笑声由小变大,最后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赵邕冷冷道。
陈倾自顾自起身,拿着帕子捂着嘴角轻咳两声道:“掌座又来机关室做什么?还一副打坐的姿势?莫不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