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女孩根本听不进善言,林长风还清楚记得,她咄咄逼人口齿挑刺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二炮匆匆进来。
知道他有话问,林长风索性小板凳一坐,自己倒茶等候,果然,二炮一进门就问:“欸,那小人破不了吗?”
林长风给他纠正:“叫师父。”
二炮一抿嘴,眼神颇有怨言,他还真把自己当正儿八经师傅了,他就是说了一嘴,要跟着他学法宝,那天吴阿桂苦恼,正巧他林长风在家过够了少爷生活,要来他这山区换个口味,他就跟吴阿桂说,他认了个贼厉害的师傅,实际上嘛,林长风也才跟着师傅学了三个月。
在吴阿桂面前叫他师父,纯粹为了圆谎和抬高他的身份,多年的老哥们,谁跟谁啊,他有多少丑事是他二炮不知道的?
当即扯了门框后搭着的裤衩子,兰花指造型一出,继而龇牙咧嘴摇头晃脑地媚笑:“好~师父~明天我就去跟他聊聊您ktv…”
“哎呀行了,有话快说,别整那万花楼的头牌样,脸吧,跟猪腰子似的,吓死谁?”
林长风猛一扒拉他胸膛一下,二炮才笑呵呵地得逞停止,“我说,你要是会,就给他办办,当练练手,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
“我真不会,师父也没教我这个。”林长风愁眉苦脸。
二炮:“那你网上搜搜,这手续,里面道道啥的又不是不知道,但凡稍微知道点不就差不多办了。”
“没那么简单,万一整不好,那不是浪费我声誉吗?这种不靠谱的事我可不办,我二大爷呢怎么没在家?我还给他带了个治颈椎的,上次你不是说他颈椎不好。”林长风说着,起身走到行李箱旁拉开拉链。
二炮跟上去,回道:“他到我大大爷家去了,一会回来。”
“我二大爷怎么去咱大大爷家了?是咱大大爷身体不好,二大爷才去了,还是二大爷去找咱大大爷有事才去了大大爷家?”
二炮:“我真是受够你了,顺口溜呢?”
“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玩笑过后,林长风才正经起来说正事:“有些事,不是办不了,而是不能办。”
说完,治颈椎的仪器交到二炮手上。
“哦,我还以为能办呢,我看他怪难受,不过话说回来,他小舅心可真够狠的,这事都能办出来,也太绝了。”
“第一回当人不会当。”
“啥,第一回当人,这你都能知道?”
“这么六亲不认,可不就是第一回当人。”
他到底是不是第一回当人,林长风哪知道,纯粹胡乱说,只是习惯了把恶人通通归类为第一回做人,资格欠缺。
次日傍晚,吴阿桂提来了一大兜元宝纸钱,还颇有礼数的奉上香火,林长风没打算给他要,看他奉上了便也没客气,一切按规矩办事,该收的收,祖师爷有言,卦不空走。
还得指着香火讨生活,吃的就是这碗饭。
不然,老母亲那关委实过不去,人家二十八,孩子幼儿园,他乐得清静,看见女人就烦,哪怕她再漂亮身材再勾人,在他眼里,也形如骷髅。
别看他跟着哥们时常进ktv唱歌,那是表面混混圈子,实际上,烦着呢。
有时候林长风就想:“这辈子是完了,进道观一辈子清修去。”
上次,他就铁了心断姻缘,还特意找到一位民传师傅,问:“师傅,能斩桃花吗?”
那师傅回问:“结婚了?”
林长风摇摇头:“没有,连女朋友也没有。”
“那斩个屁!”
一张表文盖印,三千冥币,这是让他们带着路上花的,阴阳两界都一样,在哪也不能少了钱,虽说是阴魂,但也是可怜魂,错过了转世或者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转世,只能在人间飘荡。
焚烧纸钱时,林长风又查了一卦,身边阴魂没有了,还剩下几位冤亲债主,那就暂且不办,此事先置之不理,这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这时候,地上纸钱已经烧掉一半,吴阿桂恐是不放心,口中念叨着:“把钱拿着走吧,我一个光棍,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没什么好帮衬的,不要再跟着我,跟着我只有挨饿的份……”
林长风暗自窃笑:“挨饿?你那身阳寿足够他们吃的。”
听他这么说完,林长风觉得不太自在,看了眼他屋子里乱七八糟没人收拾,双亲连续两年相继去世,名声不好,整个村子里闺女都不愿嫁他,这日子比起来,原来自己竟是个幸运的人。
一时,心生怜悯,要不,把那两百香火退给他?
可又一想,家里靠不上,爸妈为了逼他成家强行没收信用卡,每个月开销,还让他自己赚。
那天,二炮还安慰他:“这是让你体验人间疾苦。”林长风不以为然,这也太疾苦了,有点水土不服。
一想到这个,瞬间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