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早上八点,闻桉已经坐上大巴车去前往小山村的路上了。
一路上,闻桉就靠在车窗上,一动不动,像个死*人,不要多想她只是单纯的晕车。
两天了,郁川的那些事在微博上也算慢慢沉寂下来,关于郁川的话题热度也日渐降低。
闻桉是学经济学的,但肯定不可能让她给一群七、八的小孩讲什么经济学,股票上涨,所以闻桉启动了她的副业,绘画。
丰富他们的想象力也是好的。
昨天下了一场大雨,一路上泥泞得很,车轮陷进了小坑里,离山村还有二里路,不远所以闻桉几人选择下车走路。
一行五六人,走在乡间的泥巴路上,任何一人的小白鞋都没有幸免,一层又一层的泥土粘在鞋底,脚下仿佛穿了一公斤重的钢板鞋。
不过短短二里路却让几人走得大汗淋漓,颇有一种共患难团队。
走到希光小学时已经八点二十了,这时孩子们刚刚上课。
闻桉几人拖着行李箱站在学校前,来时几人一路上虽艰难却嘴里时不时冒出笑声,可站在这泥泞不平的小路上不用再继续走下去,可他们看着这所谓村中唯一的学校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G市最贫困的山区,地广人稀,一片翠绿的绿林中穿插着点点土黄色的瓦房,用黄土筑成的房子,一下雨可真是床上屋漏无干处,就算雨水浸不进房间,可下雨后一股潮湿的雨气是土房子根本遮不住的。
学校门不知是从何而来的铁栏杆门,这似乎是这是学校最坚固的东西了,四面都是由泥土瓦片彻成的墙面,干裂粗糙,蜡黄色一片,木门被安在教室门口,门边下不知是何东西咬出了一个大洞。
在这个快速发展经济的时代,他们似乎早已脱轨,就算四足撑地,跑得呕声泣血也赶不上时代的尾气。
他们把这些人遗忘了吗?
……
不是的,他们来这不就是帮助这么人的吗?而且他们的祖国也在大力扶持他们。
改变这里,只是时间原因罢了。
希望吧。
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爷爷,虽说五十才知命之年,可校长那副样子却也称很上是个老爷爷了。
校长姓谢,名知韫,谢知韫,他说这里的孩子都叫他谢爷爷,而不是谢校长,谢爷爷,谢校长,熟近熟远一听便知所以他也没纠成他们的叫法。
谢校长是从大城市转过来的,之后来这做支教跟这里的孩子有了感情也就留在了这,根据谈话中得知谢爷爷结了婚而已还特别早,算是青梅竹马,不过在十年前的山体滑坡死了。
之后谢校长便没有再娶了。
等闻桉把行李放好后,到下课时间了校长爷爷就在两间教室门口喊。
"下课咯,孩子们。"
现在早上的光线不如上午的光线好,十几二十几个一米四几的小孩就搬出木凳趴在竞凳子上做作业。
见闻桉一行人来时,一口喊着一个甜甜的老师好,接着又低头做题。
闻桉朝他们笑了笑,把带来的糖给每个孩子抓了一把,剩下几人没着急把零食拿出来,因为五人五天所发的零食都不同,必竟他们想这些孩子们基本没吃过这些,怕一天发完吃多了,吃坏肚子,在这个偏僻的小山区哪怕是生病发烧都是件麻烦事。
闻桉拿了个小木凳,随地就坐,宽大的蒲扇传来源源不断的凉意,其实九月的山中没太多蚊虫,可校长老人家思考再三还是给闻桉拿了一把大蒲扇。
闻桉正扇着,突然感觉到衣角被什么东西上下拉着,闻桉看向旁边怔神间与一双干净到极致的眼眸对上。
这…不就是说想当老师的那个男孩吗?
男孩才五岁,个子矮矮的,皮肤有点黑可五官却是生得极好,尤其是用那双如水晶般惕透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闻桉,闻桉还能感觉到衣角下的力度。
闻桉拉过男孩的手,小男孩瞳孔一缩却没有躲在闻桉的解碰。
"怎么了吗?"
闻桉发誓这一定是她这辈子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的话!
小男孩神色有些呆,可他还是没忘掉此行的目的。
男孩缓缓张开掌心,一颗蓝色包装的巧克力糖愕然出现在闻桉眼前,男孩被闻桉脸有些红,久久他才闷闷出声"给你。"
闻桉喉咙一紧,问"你叫什么名字?"
"宁野。"
宁野,宁野,她记住了。
"那我可以叫你宁小野吗?"
面前的小人轻嗯了声。
闻桉笑了起来,眼角弯弯,她由衷夸奖道。
"你真可爱。"
宁小野再次红了脸,他神色扭捏。
"谢谢姐姐,你也很可爱!"
"唔……"
闻桉捂住心口,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孩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