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梳妆台上寥寥无几的簪子和步摇。
最后她为难地坐下,这屋子连贼都不愿意来,怪不得江阮阮不设防。
寝房内。
昨晚江阮阮几乎一宿没睡,于是她一沾上床,和衣而眠,沉沉睡了去。
她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了。
夕阳黄灿的光打在屋内,她呆呆地坐在床边,脑中昏沉。
许久,云涵候在她身侧,缓缓道:“江娘子,你醒了,该用膳了。”
江阮阮眨眨眼,将目光移了过去,“云涵姑娘你还没走啊。”
云涵不禁伸手捏了捏她脸颊边的肉,软乎乎的,有点好捏,她不舍地收回手,皱眉。
“江娘子,快来用膳,奴婢都听姨母说了,江娘子平日用的极少,这怎么行。”
云涵扶起她,将她按在桌前坐下,“这是姨母特意嘱咐奴婢准备的荤食,松鼠桂鱼……”
望着桌上三道菜肴,其中两道都沾着荤腥,江阮阮持着的木著一顿,“多谢云涵姑娘好意,只是我还在守孝。”
云涵顿了顿,思索半响,小可怜的吃不饱饭,她去备膳时给忘了这事。
“江娘子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撤下。”
她轻轻按住云涵的手腕,摇头惋惜道:“倒了可惜了,云涵姑娘也坐下吃吧。”
云涵僵着身子,在她身旁缓缓坐下。
用完晚膳后。
江阮阮被云涵逼着用完一碗饭,撑得不行,正在竹林里逛着消消食。
走累了,江阮阮坐在竹亭里,周边泛起零星的微光,几只萤火虫探出了头,停在她的肩头。
其中一只,被她轻轻捏住,将它放在了石桌上,它张开翅膀,熠熠生辉,顺着江阮阮抬起的视线,缓缓飞离。
至于云涵,她更撑了,她一放下木著,江阮阮就用可惜的目光望着桌上的吃食,可怜见的,然后她憋着劲儿,把剩下两道菜给吃完。
吃完,撑得她走不动道,倚在木椅上,不愿动弹,只听见木椅吱吱呀呀的摇晃声。
主子派的这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未几,江阮阮慢慢从竹林走出。
见状,云涵蹭的起身,恭声道:“江娘子,热水已经备上了,奴婢伺候你沐浴入寝。”
她拒绝了,江阮阮温柔地笑了笑,“云涵姑娘劳累一天了,我自己来就好,你快去歇息吧。”
江阮阮不习惯别人伺候她沐浴,片刻后,她进了浴房,望着水里的花瓣,她愣了愣,还是宽衣解带,缓缓走进了浴桶。
云涵守在浴房外的角落,转了转手中的匕首,刃上的光映在她脸上,晦暗不清。
等到江阮阮从浴房出来,云涵已经不在那里。
她也并不知晓云涵刚刚的动静,回到房内。
江阮阮弯着腰,从泛旧的柜子里拿出前日里的书册,沾上墨水,一笔一笔誊写,桌上的黄晕的灯光明明灭灭。
主仆二人磨合两日后。
夜色笼罩,林府却挂满了灯,华丽耀眼。
宴庭内,苏斐然玉冠束发,一身月白绸缎绣着雅致竹纹,腰间挂着羊脂玉的玉佩。
他坐在主位,面色漠然。
小玖在一旁侍奉着他,一看主子这副表情,就知道主子不耐烦了。
世子爷最不耐的就是这宴会,惺惺作态的样子令人作呕生厌。
更何况主子这身穿得还花枝招展,为了江姑娘特意装扮一番,结果还迟迟不见江姑娘。
苏斐然撑着脸,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看着从酒壶中倒出的酒水,脸上的不耐更添上几分。
感觉他是被骗来的,宴会几乎全是男子,江阮阮怎么可能会来。
他起身,提脚就走。
另一边的林平今晚倒是乐呵呵的,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徽州凡是官职大点的官员,几乎都亲自来给他敬酒。
他十分享受这种滋味,这种被人奉承的滋味。
“林平还真把长宁世子给请来了。”
“可不是,据说是他那侄女被世子给看上了,说不定要不了多久林平就要升官了。”
两位离得远些的官员,低着头正窃窃私语。
众人却见长宁世子蓦的站起身,黑着脸就要向外走。
林平余光中看见这副场景,连忙拦住苏斐然,谄媚道:“长宁世子再等等,下官那侄女马上就来了。”
苏斐然抬眼,耐着性子坐下,他倒要瞧瞧林平玩的什么花样。
*
林府主院内。
床榻上,林平抱着林夫人,不确定地再次询问,“夫人,这样做,真的能行吗?”
林夫人勾起嘴角,眼角却耷拉垂下,“老爷放心,那长宁世子一定会中计的。”
“夫人这样说,那为夫就放心了。”林平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