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放宽心住下,一切均有婆子打理,只是大人查案时或许还需传唤于你。”
说完,他又转向沈姨她们,“无关人等可以自行离开了,只是,”他加重了语气:“因本案涉及朝廷官员,所有与案子相关不得外传,否则便是涉嫌诬陷构害。”
得到了沈姨的保证,他便领着白三娘走了。
剩下商队的人便也去忙自己的生意了,唯有横波因为无事可做,呆立在大理寺外发呆。
二狗自早晨起便一直黏在横波身边,此刻见她无所事事便提议道:“我娘那表亲在京城里置办了房子,绿婆婆便是去了那里。我还没瞧过呢,你陪我去看看吧。”
横波早已在众人等候时以如厕的名义偷偷把大理寺摸了个遍,此刻光天化日的,她一人也不好行动,便暂且按捺下心事,点点头应了。
二狗见横波同意很是高兴,絮絮叨叨地跟他介绍起来:“我娘这位表亲,也算是我表兄吧,别看他长的一表人才,但嘴巴蔫坏,若他说了让你觉得不中听的话,也千万别当面和他一般计较。”
听二狗特意加重了“当面”一词,横波略有些不解。
二狗嘿嘿笑着解释:“论嘴上功夫你是如何也说不过他的。但是呢,他武功很差,你到时候选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把他套麻袋打一顿就好了。”
横波:……
横波很怀疑二狗这个小丫头是在把她当刀使,一时间甚至有些后悔刚刚答应她的决定。
二狗却不给她反悔的机会,紧紧牵着她的衣袖走过一条又一道街市和巷弄,嘴里还埋怨道:“也不知道他选的是个什么鬼地方,听说后院一毗邻的院子自十几年前走过水后便一直闹鬼,周围人家几乎都搬走了,偏偏他却喜欢那地儿,说什么,够安静……”
“你说他这个人怪不怪?但是看在他那张脸的份上,我倒还能忍受他一些。”
“对了,他便是我之前与你所说那个长得和你一般好看的人。说起来,你们名字也很是般配。嘿嘿,你可想知道我这表兄叫什么名字?”
……
由于难以表达,横波自下上后每到一个地方便格外注重记路。此刻,她便一边听着二狗的絮叨,一边认真将眼前的景色一一绘制于脑海。
只是,这条小道,这块缺了一块砖的墙角,这棵树的形状……,似乎和什么压箱底的东西重复了。
二狗叽叽喳喳的话语虽传进了她的耳中,可这一瞬间,横波突然感觉自己已经与二狗所在的世界产生了一层难以逾越的隔膜。
那是现在与过去之间的巨大鸿沟。
这一趟路,她曾经走过无数次,只是曾经她走向的是未来。
而这一次,她回到的是过去……
随记忆前行的脚步越来越迟缓,透过皮肤传出去的温度也愈发冰凉,她整个人都好似被由内而外的冷逐渐冰封,甚至连思绪也被冻住。
好冷……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这么大的火,为什么还是感觉好冷。
她猛地挣开手上的束缚,紧紧抱住自己,一如十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