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处理完前院的事情沈君安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喝了汤药,又戴着竹帽蹲在花丛中摆弄那些花花草草。
珑语见她这副样子,很是气不过:“王妃,怎么不处置陈婉,王爷对你这样好,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听了这话,沈君安只是轻笑了一下:“嗯,是挺好的,只是这宅子的主人从来都是姓萧而不姓沈!”
沈君安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她看不透萧星穆,所以出了这样的事也好,萧星穆今日的做法会决定沈君安以后对这个王府上心程度,今日萧星穆要是能惩治陈婉,那么以后她管家就可从严,要是萧星穆不惩治陈婉,那么以后她还是装作一只鹌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珑语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只是挠着头离开,才走了两步就见刚刚被打的那个家奴站在不远处探头探脑,不敢靠近,珑语问他:“你有何事?”
听到珑语的吆喝沈君安也回过头来,远处的那个家奴也才敢一步步靠近,恭敬道:“奴找王妃。”
沈君安眼神示意珑语退下,然后起身拍了拍手,走到石桌旁喝口水,对着站在一旁的家奴轻声道:“怎么了?”
那个家奴双手高举,手上摊开的帕子里是一只玉白的耳坠:“王妃,这是你落下的耳坠,奴给您送来。”
沈君安看着耳坠,方才摸摸耳朵,确实是少了一只,她看得出这个家奴的恭敬,也能看出他的小心。
“我若是你,我定一刻也等不及先去教训那个欺负自己的的小厮,然后悄悄将这耳坠换成银钱,这样岂不美哉?”沈君安撑着下巴看着他,肿的通红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那家奴吓的连忙跪地,低下头,手仍旧高举着:“奴不敢,亦不会,王妃为奴主持了公道,奴心中感激,也不想去教训那个欺负奴的小厮。”
沈君安顿时觉得他有趣,于是接过那只白玉耳环,将他扶起,细细的打量着。
这个家奴跟其他人不一样,白皙清秀的像个姑娘,浓眉星目很是好看,身形高挑,但很是瘦弱,可以说的皮包骨,细长的手指,骨节格外分明,手上血脉更是清晰。
沈君安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看着病弱的身体,怎就能拦住陈婉带过来的四个彪形大汉。
沈君安越看那双眼睛就越觉得熟悉,于是忍不住问:“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那家奴一怔,心里升起了暖流,她还记得他:“王妃曾在去年暴雪中将奴救起!”
这样一提醒,沈君安才想起来:“原来是你,我给你的银钱都够买田地,好好生活,你怎的又跑来王府为奴为婢?”
那人忙的跪地:“王妃救命之恩,奴无以回报,进王府只求能侍奉王妃左右,为王妃分忧,求王妃不要赶奴走。”
沈君安很无奈,她倒是没有想着这世上还有这样执着的人“也罢,留下也行,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
“奴,没有名字。”那人很欣喜自己能留下来。
沈君安躺在大树边的摇椅上摇呀摇,听到他的话也着实有点惊讶和心疼,这么大个人竟然没有名字。
“那我给你取一个可好?”沈君安。
“好。”
沈君安躺在摇椅上思索了一会:“嗯......叫辰安可好?”
“愿你以后,时时喜乐,日日平安。”沈君安摇着椅子,眉眼带笑瞧着他。
听到辰安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先是一愣,他原本想着只要沈君安喜欢,给他小猫小狗的名字,他都喜欢,可是沈君安呀!可是个顶好的姑娘,她善待着身边每一个人。
“辰安谢王妃赐名。”辰安满脸的欢喜,笑脸盈盈的瞧着摇椅上有些可爱的沈君安,躬身行礼。
沈君安瞧得出他喜欢这个名字,心里也很欢喜,反正帮到别人她就挺开心的,事罢,她又戴着竹帽进了花丛中,摆弄着还没有种完的花草。
辰安也跟了过去,见沈君安要将往生花种在血草附近连忙出言制止:“王妃,莫要把往生花和血草种在一处,这两种都是带着毒性的,分开种还好,若放在一起对你的脸不好。”
听着沈君安垂下眼瞟了一下自己水肿的脸颊,怪不得原本麻木的脸突然有点痒呢!
辰安看着她那张肉乎乎的脸,忍不住心疼,于是伸出手:“王妃,您去歇歇,我来吧。”
沈君安尴尬一笑将手里的小锄头交到辰安手里,顺势也将头上的竹帽扯下来戴在他头上,附上一句:“谢谢。”
辰安一愣,随后脸上挂起来浅浅的笑,蹲在地上开始刨刨挖挖。
在辰安的生命里呀!从未有人待他这样好过,在别人的眼里他只是一条可以随意践踏的狗,只有沈君安从救起他的那一刻就把他当人一样对待。
“辰安,你会药理,怎会过成这般?”沈君安躺在摇椅上看着他。
“我家世代从医,父亲死后便家道中落了,继母就将我遗弃,我为了活命五岁的时候就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