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这场战争的结果早已写在历史中。
璃月大获全胜,成为周边最强大的部落,时年提瓦特大陆地广人稀的时代过去,众多魔神野心勃勃,提瓦特大陆乱象初现。
战争结束不久,一颗天星坠落至璃月以西的荒原,平原被巨大的冲击力砸成了巨渊,为年轻的璃月带来日后的经济支柱之一采矿业。
灶之魔神马克修斯不善治理,选择将子民托付给好友摩拉克斯,自己分化成万千小小的化神,遁入每个璃月人的灶台,将美味和幸福带给每个家庭。
有尘王魔神名归终者,与岩王交好,设强弩拱卫天衡,日「归终机」;又率其民众居天衡北,耕田为业。其盛时阡陌交通,市镇农田远至石门而不绝。归终尝谓岩王:「今我离民,皆安居乐业,几同归乡,莫如名之归离原。」
岩王称善。
岁月不曾停驻,转眼,又是数千年一晃而过。
昭昭某日正睡着,突然似有所感似的,胸口被怅惘的情绪塞满,她被心中莫名的情绪牵引,不自觉的出门,走到后山。
后山林深,有瀑布老潭,素来鲜有人迹。
拐过弯曲阴暗的小径,便觉前方豁然开朗。
一片晶莹的琉璃百合花丛中,只穿了轻薄寝衣的男人胸怀大敞,坐在潭水边不远,面前摆了一张低矮小几,案有一壶酒,两只小盏。只可惜桌子对面无人,只能对空对月言欢。
昭昭迟疑着站在拐角树后,不知道要不要出去。
摩拉克斯却似有所感,为她斟了一杯酒。
“既然来了,不如陪我坐坐。”
28.
被发现了。
昭昭只好走过去坐下,“您心情不好吗?”
数千年时光弹指过,但发展的只有璃月人民兜里的财富,昭昭和摩拉克斯的关系仍然不冷不淡、止步不前。
非让昭昭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形容一下彼此的话,那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们认识得最早、认识时间最长,但私交甚少。若说头一个千年还勉强天天刷个脸熟,自昭昭自请下基层后,两人除了公事,私下少有碰面。
日理万机的魔神日常不是在议事堂就是在书房,而除了议事堂和家里,你能在璃月的任何地方看到昭昭。
若不是昭昭早些时候刷脸成了璃月名片,导致后来外交筵席必须出席,两人几百年都见不上一面。
今夜之前,昭昭上一次见到摩拉克斯,还是在去归离原视察的时候。
——那都是二十年前了。
“你瞧,此夜月色甚好。”
昭昭闻言抬头看了看,月亮倒是又大又圆的,可也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啊,还不如回屋睡觉……
但认识了这么些年,难得见强大自信的帝君深夜抑郁的一面,昭昭也不好太不给人面子。
她应付地点了点头,正好起夜觉得口渴,将眼前水酒一饮而尽。
提瓦特大陆生产力水平还很低下,酿出来的酒度数也低,她喝过,根本醉不了人。
再一次没拦住眷属的摩拉克斯:……
魔神用来浇愁的酒,和普通人喝的能一样吗?
算了。
好歹是和他绑了血契的眷属,总不至于被区区两杯加了百年魔兽血的酒醉倒。
“我瞧着这月亮一直都是一个模样,几千年了,都没变过。”昭昭咂咂嘴,觉得不解渴,又倒了一杯灌下去。“如今璃月一切安稳,百姓安居乐业,您是因何而夜不能寐?”
摩拉克斯深邃的眼神注视着无尽夜空,略有些无奈:“魔神战争将起,璃月怕是再难安宁。”
“那又如何?”昭昭晃晃脑袋,压下骤然升起的眩晕感,强自镇定:“璃月创立数千年,次次风波,哪次不是奔着颠覆我璃月而来?但那些歹人都化作了尘土,只有你我还同璃月一起把酒言欢。”
昭昭应是除摩拉克斯外陪伴璃月时间最长的人。
虽然不及摩拉克斯的政绩成果斐然,但她从议事堂退下后就游走在基层,参与了璃月大大小小每一次战争、每一次建设,像亲自照顾孩子成长一样目睹璃月发展到如今,对璃月的一砖一瓦都有着极深的感情。
故乡……已经太遥远了,她心里,早就把璃月当成了新的家乡。
摩拉克斯悠悠叹息:“我本无意逐鹿……只怜众生苦楚……”
“先别说这个,”虚着眼睛听了半天的昭昭猛然扶着桌子站起身,舌头都大了:“帝君,你什么时候跟马克休斯学会的分身术?怎么变成两个人了?咦?太阳出来了吗?怎么这么热啊?”
摩拉克斯:……
高估她了。
29.
明明认识了这么久,昭昭为什么一直都不怎么待见摩拉克斯呢?
因为两人相识数千年里,就好像有什么诅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