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茶？”
宋茶忙站起身：“啊，是我。”
难道这位就是苏大师？
“过来。”
闵玧其转身：“那是613。”
一张八仙桌，两杯热茶。
看起来和小混混没什么区别的男人没骨头似的躺在躺椅里。
通身上下，也没看得出什么高人的可靠气质。
宋茶有些迟疑的问：“听金大师说，您可以帮我。”
闵玧其没说话，反手从桌下掏出一个用A4纸打印的价目表。
宋茶略扫了一眼。
【风水测算八千】
【小鬼五万】
【恶鬼十万】
……
宋茶语塞：“不是鬼——”
“杀人？”闵玧其略掀了掀眼皮：“需要额外加钱。”
宋茶彻底无语了。
就他这瘦的快成纸片了的小身板，真能杀了满身腱子肉的田柾国？
别被反杀就不错了。
闵玧其看出了她想说什么。
他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我是道士，不是杀手，会捉鬼不就行了？你也不是真的来找我杀人的吧。”
宋茶双手交叠：“可是，金大师说他不是鬼。”
“他是活着的，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但他又不是正常人——”
田柾国自己也亲口说了，他不是鬼。
宋茶相信，这句话没有骗她。
“嗯，不是鬼，是灵。”
闵玧其点了点头，科普道。
“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介于存在和虚幻之间，非人非鬼的特殊存在。”闵玧其有点感兴趣了：“这东西可稀有了，你怎么同时招惹上两个的？”
宋茶睁大眼睛：“你能看得出来？”
闵玧其伸出手，在宋茶额发前虚虚抓了一把。
手掌摊开，赫然有两条扭曲的小蛇纠缠撕咬。
一条如荆棘般狰狞，一条和田柾国左臂上的那条蛇一般无二。
闵玧其握掌成拳，两条蛇都化成黑气，轻飘飘的散在空中。
“这味道浓的都快滴下来了了。”
宋茶惊呆了。
她立刻收回不尊敬的态度，就差原地抱着他大腿跪下来了：“苏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闵玧其无语：“谁告诉你我姓苏？”
宋茶迟疑：“金大师说，您道号苏伽——”
闵玧其沉默了两秒。
取道号那年他还很叛逆，嫌师傅挑的名字土，正巧当时在吃糖果，脾气上来了，非要用sugar当道号。
师傅拗不过他，和他各退一步，最后选择用苏伽的音译。
后来他师傅死了，这道号成了他的黑历史兼雷点，再没人敢提起。
宋茶冷不丁叫他一句苏大师，他差点没反应过来。
算了，不知者无罪。
“我叫闵玧其。”他又懒洋洋躺回躺椅里，“和这两个都做过了吧？”
宋茶尴尬：“大师，您连这也看得出来？”
“正常接触往来，达不到这个浓度。”闵玧其冷不丁来了一句：“没戴吧？”
宋茶：“……嗯。”
闵玧其按了按眉心：“出门右拐，隔壁是专搞冥婚的，提我名字八折——”
宋茶：“谁要结冥婚啊！”
闵玧其顶着一张死鱼脸：“金硕珍没告诉你吗？你是长命百岁、逢凶化吉的大吉命格。”
“依我看，缠着你的这两个灵对你暂时没有恶意，相反，他们留在你身上的气息还可以保护你不受邪气侵袭。”
“既能保佑你还能暖床，你还挣扎什么？难道是长的太丑了？”
宋茶倒也没昧良心到这种地步：“……没有，挺帅的。”
“活不好？”
宋茶眼神飘忽：“也还行吧，勉勉强强。”
闵玧其摊手：“这不就行了？灵又不归婚姻法管，你学学时间管理，别让他们俩打起来不就好了。”
宋茶尴尬：“……已经打起来了。”
闵玧其扯了扯嘴角：“不是什么大事，这东西没脑子，思想简单一根筋，打完了最后都会回来的。”
宋茶摇头。
“大师，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了解……”
要真是没恶意，宋茶这大半年也不会过得这么煎熬了。
她都快被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的窥视逼疯了。
欲言又止，宋茶苦笑一声：“我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闵玧其略抬起眉头，看向宋茶。
“灵无善恶，没有道德观念，但不是所有灵都会害人。”
修长如玉的两根手指点了点深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