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朵,远远望着像一团橘色的云飘过来。
眼睛不好使,她的耳朵格外灵敏,听出他醒了,隔老远就打招呼,语气明快:“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自然是有的,昨天那场惨胜消耗了太多妖力,虚得厉害,得静修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如初。
犬妖话出口只剩两个字:“没有。”
他顿了顿,肃霜此次是救命之恩,该慎重道谢才对。
然而致谢的词句无论如何也难以在肚子里雕琢成型,支离破碎地在犬妖嘴里转了又转,吐出来又只剩四个字:“……你救了我。”
话音一落,肃霜停在了竹窗外。
她的视线准准地落在他鼻梁上,若不是离得过于近,若不是眼中没有神采,真像她说的那样,看不出是睁眼瞎。
太近了,鼻尖快撞上他的下巴,犬妖无声无息朝后挪了几寸,便听她反问:“怎么?你要报恩?”
幽远柔雅的气息若有若无,犬妖突然有些厌弃自己过于灵敏的鼻子,还有此刻难以镇定的心神。
难以镇定,好像一路以来撑在神魂里的,某个强悍而冷漠的存在突然不见了。
他应得很慢:“我从不欠任何人。”
这犬妖别扭得很,肃霜可算看出来了,他是擅长装模作样,叫旁人都怕他远离他才好。
她反而莫名来了兴头,她独个儿在藏宝库待了太久,出来遇到师尊又是个惜字如金的,如今眼睛还坏了,各种憋屈,简直要憋坏她了,眼下有个犬妖可以薅,她逮着不松口。
肃霜摸着下巴做刁难状:“你说谎。”
说什么谎了?犬妖皱眉:“何来此言?”
“你哪有从不欠任何人?”肃霜耸耸肩膀,“你欠我一个名字,欠好几天了。”
“我没有名字。”
“我不信。”
“没骗你。”
“不可能。”
她是想玩绕口令?犬妖蹙眉,盯着她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