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长亭身体一震,差点没下意识把团扇折断,状若无意的将团扇左右摇着,就只是盯着古道踏进门槛,身体像是被蚂蚁啃食,她真想冲到他面前,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冲出来,一口咬住她的脖子。实在是不值当,被情绪左右的一定是想太多。

长亭下意识闭眼,眼不见为净,可是这下真坐不住了,她从椅子上站起,快步走到古道眼前,运了两遍气,扯出二两笑意:“是你,你伤那么重,才几天,就能走动了,老爷子真有一手,改天送个匾额才是。”

古道感觉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古道凝视长亭良久,渐渐掩饰住内心的痛楚,换上惹人怜惜之态,盖上层层乌云,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

长亭的笑意蓦然停下,语气轻飘飘的但却带着质问:“你,怎么会知道是我救了你,他们可不知道我是谁?你来有什么目的?这一身伤不会是苦肉计吧!啊,是谁下了这么大功夫来对我付?拜托,也开开眼好不好,我更喜欢美人计!”

长亭跷着二郎腿,刻意流露出鄙夷风流之色,心里却在想,相忘于江湖不好吗?何苦重逢受挫,她心里滔天怨气才倒了个干净,回到以前是不可能了。

长亭等着他抬腿出去,他却一弯腰跪下了,长亭这下炸了毛,从他前面跳起来:“哎哎哎,你还要讹上我吗?我跟你说,我为救你花了十颗南珠,十颗南珠能买十个我这样的店,你不好好在医馆把病治好,我可没钱再救你一次。”

在长亭心里,古道一直是“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的存在,长亭跟古道相处几百年,长亭觉的古道除了过分清冷矜贵,再无过人之处。

所以长亭总觉得二人间除了距离,还有抬头和低头的区别。

她一直是那个抬头的,突然低头看他。她很不适应。

古道抬着头,目光灼灼:“我在医馆听见了恩人说话,刚才街上偶遇一时不敢确认,也怕样貌丑陋惊扰恩人,才一直跟着,直到您认出我。我不要钱,我跟你签身契,还你钱。”

安素掰着手指头惊讶道:“十颗南珠,要签一辈子。是吧安故,帮主仅剩的家底了,我要一颗她都不给,当宝贝似的,能拿出来救人?铁公……”

长亭眼睛差点把安素给就地蒸了。她用力的摇着团扇,围着古道转了一圈,送上门的找不自在,那就别怪我公报私仇了。

“安素,白纸,让他签字画押!”长亭看不出什么情绪,唇齿间蹦出几个字来。

安素:“帮主,白纸啊!”

长亭玩味的看着古道的眼睛:“没错,最大的,既然如此,那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可不养闲人,写自愿,然后名字按手印。”

古道在空荡荡的白纸上签下自愿,古道,并按上手印。

长亭一脸得逞,收起那张纸,蹲下身子靠近古道,手指不安分的像一片羽毛,轻轻扫上古道的脸,带着捉弄的恶趣味:“瘦不拉几,一阵风都能把你吹倒,能干点什么?啊!不得不说,这副骨像还不错,起来,拿着它,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做个移动的扇架子。”

长亭:“安素,弄点不要钱的药膳给他,养一养,扇架子也得看着赏心悦目点。”

长亭意犹未尽的伸个懒腰,走,跟帮主我溜溜这扇子。

外面的天空逐渐暗淡下来,挺过一阵阴郁的昏暗,百家灯火悄无声息铺在又冷又硬的土地上。

古道默默地跟在长亭身后,煞有其事的两只手将那扇子妥帖的摆在身前,一口一口的吐着气,好像能将心里的紧张驱走,可是越吐心绪越乱,差点撞上长亭。

长亭也在心里暗自琢磨,这人在后面有出无进的叹气,这是走累了?

“累了,回吧!”长亭与古道并肩,见他还愣着,拍拍他的手臂:“要我扶你?”

古道轻轻摇头,转过身,有意无意的擦着长亭的手臂,想和她挨在一起,但还是忍住了保持一段距离。

在长亭看不见的角度里,他眼中的傲气依旧还在,但不多就是了。

不多时,马蹄踏在冷石上的脆响,将烛火搅动的阴暗不明,传说中的七尾鹰团策马而过,马头处一块圆牌,上面刻着一只黑鹰,尾部七根羽毛像是鲜红的弯刀,随着马儿奔跑那本该悲天悯人的使命,被兵甲的寒光覆上可怕的阴鸷。

为首之人身着黑锦鹰服,交领处有金色包边,金线勾勒的简鹰活灵活现,手腕配以小巧的鹰头箭扣,鹰嘴里插着短箭。腰间的皮带比手掌要宽,有一根极细的银丝缠在上面,估计有几米长,腰两侧的卡扣将它们一丝不乱的收紧。腰带左侧佩戴金羽毛,他鹰服衣摆略短,小腿到膝盖穿着轻薄的腿甲,身后的人穿着相同,只不过金色的地方都是银色。

高辛皇帝即位时,妖魔鬼怪横行一时,为确保高辛帝的安全,朝暮能人异士,组建了七尾鹰团,相传他们无所不能,境界高深。接手的悬案,最长半月必水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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