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可以不要再尾随我了吗。”
抓着斜肩包的你攒紧了拳头。你忍着不适的尴尬,缓缓抬头。
一张金发黑皮的池面脸撞入眼帘。说是哈密瓜味的花心王子也不为过。
有点锋利的棱角,过于柔情的双眸,黑白分明的制服……他是怎么做到,在无辜的少年感之余还带有一丝成熟的魅惑?这个样子,分明完美戳中了你的性癖。
啊不对。
反应过来的你连声向对方道歉。过于正式的鞠躬在他本想再说些什么的嘴脸上过于突兀。
街上行人的目光停留在你们身上,你看着他欲言又止又防备的模样,心里想着果然被当成跟踪狂了啊。
你下定决心要向他解释。
“我不是有意跟随你的,先生。”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小姐。”
你们的声音同时发出,你涨红了脸,在社死的尴尬下再次道了声私密马赛。
他朝你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随后,没再为你停留。欸不是,你甚至还没来得及向他解释,他就已经走远了。脸还在发烫的你谨慎地朝他离开的方向走去。
“小姐…稍微有些令我困扰呢。”
当你再次出现在附近时,他忍不住加重语气。你听不出他是不是对你产生了意见,你看着他逐渐迈近的步伐,突然间担心起他下一秒就会气得拿枪指在你脑袋上,命令你不要再靠近他。
你战战兢兢地往后挪了一步。他留意到你的害怕,哂笑了一声。
“小姐,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吧?”
你深呼吸着,控制住自己委屈的情绪,笨拙地从包里拿出钥匙。你指着他隔壁的房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慌乱。
“先生,我住这里。”
你看到了他明显惊讶的变脸,在对方可能产生的一点愧疚中,你感受到了一种得逞的快感,你保持着刚才的语气,继续说道:“其实刚才我就想和你说了。”以此,更加凸显自己的无辜。
你满意地看着他没能管理好的便秘表情,不作更多解释,扭开钥匙孔进了家门。
你认出了他是你的邻居,但对方很显然没有。搬家后,你有很多次机会能够向对方介绍自己,但社恐的性格一度让你对陌生人避之不及。你不知道他的任何身份,年龄、职业、就连名字也排除在外,但横亘在两座房子的窗户却将他的人生清晰地展露在你的视野之中。
你曾看到他凌晨四点姗姗归家的落寞,也曾看到他曝晒太阳下坚持晨跑的自律。他养了只柴犬,喜欢喝卡布奇诺,似乎是射击爱好者,就连推特上也能刷到同行的颜色评论。这样的男人,确实是有能质疑她痴汉的资格。
但你很不满他一杆子打死不愿给你机会解释的态度。你拉上了窗帘,将书柜里那套有些泛黄的歌牌拿了出来。
你按照记忆,将傍晚和副部长没打完的练习赛牌阵重新摆好。你点开了前任女王特意为你下周的女王战而录音的磁带,在花开难波津的序歌中开始了你的夜晚。
“是…是…感谢前辈的关心。”
前辈是你所属的东大歌牌部的副部长,练习的录音是他拜托已经退役的母亲为你出山。你对他感激不尽。
“不用谢我,是和叶那家伙的意思。”
让还是东大新生的你当部长,是远山学姐的决定。这个决定一度让那些努力多年才升上A级的部员们不满,但你被学姐认定为女王候选人。你也很争气地代表东大歌牌部走到了准女王战,质疑的声音被你默默无闻的惊艳打脸。
然而,远山学姐的实力在服部学长之上,你一度不理解为什么她没有加入任何歌牌会,也不再参加比赛。服部学长对你的疑惑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而你从铃木学姐那得知了真相。
有过未婚妻一说的大冈红叶,是你准女王战的对手。你突然理解远山学姐想要将你推上神台的心情。
家门咚咚咚地敲响,你顶着因状态不好而彻夜失眠的郁闷,更加郁闷地发现来者是罪魁祸首。他向你表达了昨天误会你的歉意,并向你递来了他的名片。他邀请你去他工作的地方,说是他请客。
“小姐请务必要接受我的赔罪。”
波洛的…服务生吗?
你不相信,却也掩饰了自己的狐疑。你微笑地接过他的名片,在他试探地问你怎么称呼时,你回答他,叫你浅间就行。
“浅间小姐,请允许我再次向你表达歉意。”
“安室先生,请真的不必放在心上。”
你不信。
确定远离他视线之后,你将名片丢进了垃圾桶。
昨天的事,你毫无疑问已经对他起疑了。即便再怎么自我意识过剩,一个男人在面对一个完全算不上跟踪的女人时,完全没有指出来的必要,还是在大庭广众。从第二天他对你的主动道歉来看,他不是什么不尊重女性的普信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