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插手别人命数的反噬情况比楼朝朝象的还要糟糕,虚弱得就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拿走了。
不过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状态逐渐恢复正常了。
那天她昏迷之后再次醒来,已经被带下了山。
期间解雨臣来了,并且已经进山去和霍秀秀会合了。
不远处传来了车喇叭的声响,几辆越野车停在了阿贵家附近的一块空地上。
楼朝朝悄无声息地站在窗边,看到潘子和吴三省从车上下来。
更确切一些,应该说是,扮成了吴三省的吴邪。
深秋的夜晚,寒意渐浓,山野的凉风从打开的窗户灌进来,吹得人直发冷。
楼朝朝抱着一个充电的热水袋,靠在窗边观察着,直到潘子和吴邪一同离开,她才起身收起热水袋,走出房间。
整个村子的上头几乎被裘德考的人占满了,到处是灯火通明。
楼朝朝目不斜视,朝着溪边人少的地方走去。
溪水边,吴邪和潘子正在说话,距离太远,她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潘子离开之后,楼朝朝走上前,出现在了吴邪的面前。
清冷的月光斜斜照在楼朝朝的脸颊上,变成了略显诡异的瓷白色。
两人的目光交汇,谁也没有先移开目光。
这一刻的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凝固。
吴邪心里有点打鼓,楼朝朝看他的眼神,好似看的不是吴三省,而是吴邪。
这样的想法在他脑中掠过,吴邪快速思考着是自己的哪个动作暴露了他。
一阵风徐徐吹来,吹乱了楼朝朝的长发,月亮映在清澈的溪水里,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和稀疏的虫鸣。
突然,楼朝朝单刀直入地先开了口:“你们要去那湖边的话,带上我。”
吴邪闻言,有些诧异,拿不准她到底是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是因为担心张起灵所以才会找上自己的三叔。
吴邪微眯眼睛,仔细的观察楼朝朝的眼神神态。
她的神色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淡漠自然,对他们的到来没有丝毫的诧异,面对自己三叔的这张脸,也完全不见紧张。
吴邪的目光在楼朝朝身上扫视完之后,心里的紧张渐渐消失,重新恢复了淡然之色,问道:“给我一个理由。”
“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带你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弱女子。”
“凭我在蛇沼鬼城全身而退。”
没有理由带一个姑娘去倒斗,是吴邪做过的事,但并不是吴三省做得出来的事情。
在西王母古城里,旁人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一个姑娘从那死了诸多人的艰险之地毫发无伤地出来,就证明了她有些本事在身上。
这就是最好的理由。
半夜三点,吴邪带来的人收拾好打开的包袱,阿贵准备好了猎狗和骡子。
一行人往山中出发,一直走到天亮,所有人都已经累的不行,夜晚赶路,不少人的脸上手上还有被树枝划出
来的痕迹。
休息的时候,队伍里除了楼朝朝的另一个女人哑姐,好奇地打量了一眼这个被‘吴三省’和潘子都同意带上的姑娘。
她安静地坐在一边,眉目间有种随遇而安的淡定。
虽然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小小年纪有这股气势,也确实符合能从蛇沼全身而退的传闻。
休息了片刻,布下了供应点之后,又重新前行。
就这么紧赶慢赶,在第二天的傍晚到达了目的地。
湖滩上篝火通明,乱石之间有很多临时搭建的窝棚,上面盖着茅草的叶子。
二三十号人,骡子、狗,甚至还有鸭子。
录音机在播放音乐,啤酒罐、可乐罐散落在石头的缝隙里。
火光下,那些三三两两的人打牌的打牌,发呆的发呆,喝酒的喝酒,一幅悠闲无比的景象。
“石头滩上老板们在睡袋里躺不下去,所以搭了窝棚。鸭子是养来吃的,一只一只带进来太麻烦了,各家各户抓了十几只,先在湖里养着,反正鸭子离了湖也跑不了。”阿贵说:“过几天我还得从外面搞些躺椅进来,有老板要什么日什么澡?”
“日光浴。”解雨臣径直走到吴邪的后面,拍了他一下:“人都这样,干这一行的,天生都喜欢及时行乐。”
几人进了营地,楼朝朝留下来一句‘进山的时候给我说一声’之后,退出群聊,去找云彩和霍秀秀去了。
直到吴邪和解雨臣带着人去查看那消失的入口,把受了重伤的胖子拖了回来。
楼朝朝才走了过去。
胖子瘦了不少,下巴上胡茬都长出来一截,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片条,全身上下沾满了绿色的污泥,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