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躬着身子,姿势非常恭敬但是表情非常正,看不出一丝献媚。做完后手势就不动了,请在那里,这是逼着让人没有商量思考的时间,必须立即起身过去。
这是一种江湖伎俩,目的是为了挫人锐气。
看来霍老太太早就到了,只是掐着时间让他们上去。
吴邪意识到了,腰板不由得停直了起来。
胖子心中也很不爽,脸色也不算好看,站起身抖了抖西服,给张起灵使了个眼色:“小哥,咱俩好好得瑟一下。”
在场的其他三人面色仍旧淡然,张起灵是本身就是这样的人;楼朝朝是因为多年的礼仪教养让她面对不管是刁难或者谄媚都能够保持从容;黎秭慕则是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所以没有任何被侮辱的感觉。
三个人昂这头就跟着那伙计往楼梯口去,楼朝朝和黎秭慕不急不缓的跟在身后。
本来还想着一会他们自个去谈正事,然后她们看热闹的说。
二楼全是隔间包房,一面对着戏台,那是吃饭和看戏的台子,另一边对着街道的,全是麻将。
那伙计领着几人顺着环形的走廊走了半圈,在一扇雕花的大屏风门前停了下来,说了句:“三位,就是这里,请进。”就离开了。
门口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把门打开,里面还有三四层珊瑚珠帘子,撩开进去,一股藏香迎面而来。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铺着木质的地板,吊高的天花板上面挂着水晶吊灯和老吊扇,四周的廊柱都是雕花的铜绿色荷花。
下面一张大圆桌,坐了七八个人在吃饭,能看到戏台的地方现在摆了一张屏风,暂时挡了起来。
看到有人进来,吃饭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来人。
两个中年的女人,三个小孩子,还有几个中年人,并没有看到霍老太的身影。
几人对视一眼,吴邪出口询问:“请问,霍婆婆在吗?”
刚问完,屏风后有人说话:“这边。”声音纤细。
吴邪愣了下,又想去看胖子,被胖子推了一把:“兜着点,别老看我,我现在是你跟班。”
一听这话,吴邪给自己做了几秒的心理建设,昂首迈向屏风之后。
屏风后的空间很大,一张小根雕桌子,上面摆着茶具,就坐的有三个人,其中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年女人,穿着紫色的手工制唐装,头发端庄地盘起,脸色雪白,没有一丝老人斑,一双黑沉沉的眼珠非常突兀,极具怪异。
她的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孩和一个中年妇女正轻声聊天。
吴邪久久没有说话,直到胖子在他身后捅了一下,这才开口道:“霍婆婆,我是吴邪。您好,没打扰您休息吧?”
霍老太太觑着眼睛打量了吴邪一眼,品了一口茶,漠然地说道:“果然和吴老狗有点相似,别人和我说我还不信,原来这只臭狗真没绝后。”
有大瓜。
楼朝朝站在最后,竖起了耳朵。
这里的场景是黎秭慕没有看过的内容,所以她也看的格外认真。
霍老太太看着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傻笑的吴邪,叹了口气:“笑起来就更像了,看样子也不是好东西。”
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你那份东西到底是卖还是不卖,想好没有?这么简单的事儿,干嘛非得见我?难不成,是你奶奶让你来会会我,我这个老朋友老成什么样了?”
面对这样的‘死亡问题’,吴邪想了好一会才开口:“您别误会,我就是和着咱们的买卖来的,我奶奶,您还真别说,我都好久没见她老人家了,爷爷去世之后,她一直在老家足不出户。”
“那是她眼光差,嫁了个短命鬼。”霍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你说谈买卖,那你是准备交货了?还是还想再讲价?”
吴邪:“其实那东西对我意义不大,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您会出这个高的价钱买它,因为,我正在查一事情,可能和这层情况有关系,您要是告诉我,我这东西就白——”
话说到一半,胖子在吴邪的身后推了他一下,嘴巴里以非常轻的声音含糊道:“有钱不赚猪头三。”
吴邪显然也反应过来,立刻改口道:“——白白净净得给你送过来?”
霍老太太看了看胖子:“你想知道这样式雷里的房子,是什么东西?”
吴邪点头。
霍老太太往椅子里缩了缩,想了想:“行,我能告诉你,不过,不能得你来问,你让你奶奶来问我。”
吴邪愣了一下:“婆婆,咱不开玩笑。”
“开玩笑?你扫听扫听,我霍仙姑做买卖,从来不开玩笑,我和你奶奶是发小儿,几十年了,也没来看过我一眼,窝在杭州那鬼地方,我让她来我,就叫什么玩笑?”霍老太太正色道:“这事就这么招了,你回去,和你奶奶商量商量,你奶奶要是不肯出面,我估计你这事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