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试试么?”
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被喝光,祁和和林雨泽打了声招呼,晚上的酒水记她账上,自己先往酒吧后门溜走了。
为了让段舒怀一眼就能看到她,祁和站在了酒吧门口最亮的路灯底下,白色的灯有些刺眼睛,让人有些眼花。
已经过了立冬,夜里的风有些凉,地面堆积着落叶,街边飘来糖炒栗子的香味。
祁和忽然就记起高中的时候,段舒怀骑过一段时间的山地自行车,他骑车很快,像一阵风,也是这样的秋天,闻着街边小摊炒热的栗子香,祁和看过很多次段舒怀骑车远去的背影。
所以远远看到段舒怀骑机车朝她的方向驶来的画面,祁和觉得很不真切。
是一辆很酷的黑色机车,段舒怀穿着一件黑色夹克,里面是一件条纹衬衫,黑色工装裤衬得他腿很长。头发随意向上撩起,眉骨微突,高挺的鼻梁在灯光下映出一处阴影。
和昨天穿西装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多了几分张扬和肆意。
“怎么站在这里等?”段舒怀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祁和莫名觉得有些害羞,段舒怀这副模样太酷了,她都不敢多看,眼睛盯着地面打转。
“怕你找不到我。”她的声音有一点不自然,两人的距离不近但也不远,祁和能感受到身旁人的气息。
脚底的红色砖块出现了一道裂纹,纹路有些像心电图,脚尖对着的,正是曲线波动的峰值。
“喝醉了?”段舒怀的声音似乎带着酒气,是祁和身上的味道。
今天喝了不少酒,但度数低,算不上喝醉。意识还在,只是身体轻飘飘的,有些微醺。
祁和有些担心段舒怀会问她来酒吧的原因,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脱单party这个理由似乎并不适合在两人之间提起,她暂时也找不到其他的借口来解释。
不过段舒怀并没有过问,只是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罐牛奶。
“今天不骑车了,温度有些低,容易感冒。”段舒怀把牛奶的盖子拧开,递给祁和。
他的手机界面停在了打车软件上,祁和接过牛奶,瞥见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随后跳出了叫车成功的字样。
“我想试试。”祁和说。这句话她说了两次,刚刚电话里一次,现在一次。
段舒怀垂了垂眼眸,视线落在祁和身上。她的脸有些红,鼻尖也是。眼睫毛很长,在路灯下打出一块阴影,看着很乖巧。
订单被取消,段舒怀走到车边拿起头盔,又走回来。他右手拿着头盔,递给祁和:“头盔。”
祁和在段舒怀拿头盔这短暂的时间里一口气把牛奶全喝光了,只剩下一个空的玻璃罐。垃圾桶就在边上,祁和并没有要扔的意思。她背过身,把玻璃罐塞进了包里。
在此之前,祁和只戴过电动车的头盔,都比较小巧。眼前的这个要大一些,黑色的,看着很酷。
“会戴吗?”段舒怀靠近,似乎是看她拿着包不方便,要帮忙戴头盔,往前迈的步子还未落下,祁和便迅速往后退开,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祁和拿过头盔,语气不太平稳:“我…自己来。”
段舒怀没说话,在一旁静静地等着。等祁和戴上头盔,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腿一迈,跨坐在了车上。
祁和觉得很新奇,她没坐过这种车,上车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要抱紧我,不然会摔下去。”段舒怀提醒道。
“好。”祁和眨了眨眼,头盔的透明塑料框有些模糊视线,她伸出手抱住了段舒怀的腰。又怕不够安全,用力攥着他的夹克衫。
轰鸣声响起,机车迅速在车道上行驶,速度比祁和之前骑的电动车要快很多,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胸膛紧密地贴在了段舒怀的背上。
祁和以为自己会害怕,但并没有,很爽。强劲的风吹在身上,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展开,路边的绿化树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闪而过的影子。
好像要飞起来了。
地面倒映着骑行的影子,不再是小路上段舒怀一个人独自远去的背影,这次是两个人,她和段舒怀。
最近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像云雾中的月亮,模糊不清。段舒怀回国了,段舒怀向她求婚了,段舒怀在她身边,她现在正抱着他。
以前根本不会想到的事情正在发生,而祁和正在经历。
车停下的时候祁和还沉浸在机车骑行的快感里,她愣了一会儿才摘下头盔,像是缓解尴尬,主动开口说话,问段舒怀怎么会记得带两个头盔。
“只带来一个。”段舒怀接过头盔,“这个是路上买的。”
祁和点点头,目光扫过头盔,瞥见段舒怀骨节分明的手指,手的肤色白皙,在黑色头盔上更为突出。
段舒怀顺着祁和的视线看过来,落在了自己的左手上,左右转动了一下手腕。
被抓包的祁和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