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先把门打开了。
他穿着一身的黑色,脸部的轮廓被走廊黄色的灯光照得分外清晰,眼睛里的情绪很淡,让人看着莫名有一种无形的距离感。
黑色的风衣外套上还带着些水珠,旁边的,是一个黑色行李箱。
原来下午没有眼花,祁和想。
“你有什么事吗?”祁和尽量心平气和地问,握紧的左手透着几分紧张。
没有得到回答,只是在目光对上他黑色的瞳孔时听到他说:“好久不见。”
祁和愣了愣,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再一次收紧,对上的眼神也收回,回应着他的话,声音轻又缓慢。
“……好久不见。”
黑色行李箱放在了玄关处,祁和给段舒怀倒一杯水,去阳台拨通了林女士的电话。
“宝贝,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清脆,听着心情不错。祁和这边却是摸不着头绪,声音是明显与对方不同的急切:“段舒怀怎么来我们家了?”
林清这才反应过来,略带抱歉地开口解释:“哎呦,我忘记告诉你了,小段刚回国,房子还没找好,要在我们家借住两天。”
高中的时候,段舒怀和祁和当过两年的邻居,那两年段舒怀的母亲和林清关系很不错,总是一起买菜逛街。段舒怀长得帅,成绩也好,人又努力,自然讨长辈们喜欢,林清每次见他都笑眯眯的。
后来段舒怀搬家了,那之后祁和见他的次数变少,再后来就是听说他出国了。
令祁和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林清还和段舒怀的母亲有联系,关系看着也很不错。毕竟,段舒怀出国之后林清也没再提起过他们家。
“这种事情您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怎么能忘了。”让我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弄得这么尴尬,祁和埋怨,“我刚刚看他穿一身黑站在门口,还以为是来抢劫的。”
“瞧你这话说的,这几天太忙了,我就没记起来,反正人你也见到了,结果不是一样的嘛!我不在家,你多照顾着点小段。”林清没忍住笑,又不忘叮嘱。
祁和内心叹气,抬手扶额,嘴上老老实实应着:“知道了知道了。”
电话挂断前林清提醒祁和记得明天的相亲,不可以不去。祁和强颜欢笑:“这个您倒是记得清楚。”
雨停了,风里带着水汽,吹在身上有些冷。隔着玻璃门,祁和眼睫轻眨。白炽灯很亮,把客厅的一切照得很清晰,让人感觉到真实,包括正坐在沙发上喝水的人。
祁和带段舒怀去了客房,家里会定期做清洁,客房虽然很少有人住,但还算干净。又去外面的储物柜里拿了一床厚一点的被子和一次性洗漱用品放在床头。
“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不打扰你休息了。”祁和实在是不适应这种场面,以前年纪还小的时候,两人是有些交流,但她和段舒怀关系也没好到好几年不见还能侃侃而谈的地步。
段舒怀点点头:“麻烦你了。”
那天晚上祁和有些失眠,家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段舒怀,很不真切。半梦半醒间又恍惚觉得,仿佛回到了高中和段舒怀做邻居的时候。
第二天早上祁和有早课,早早便起床洗漱了。祁和早餐吃的不多,烤了吐司再喝一杯牛奶。在待客这方面祁和很自觉,早餐也帮段舒怀准备了一份,还洗了一碟蓝莓,然后又拿了一个备用钥匙放在一旁。
上课的时候祁和手机开了静音,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才打开微信一一看通知回信息。屏幕下方冒出来的小红点是第一眼就看到的,新朋友提醒一栏多出来一个申请。
昵称下面是简短的三个字,段舒怀。
祁和手指不自觉地滑动着屏幕,视线一直落在这条申请上。段舒怀的微信头像是一只蝴蝶在太阳下的光影,浅橘色的光芒为这道影子镀上了金边。
祁和通过了好友申请,在备注栏里认认真真地输入了对方的名字。
聊天框很快跳出一条信息。
段舒怀:谢谢早餐
祁和:不客气
两人再没有其他的交流。祁和合上手机,开始处理手上的工作。今天确实有些忙,她都没有时间午休,不过晚上的相亲她还是去了。
掰手指算一算,这是第五次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