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刚回到大都,大狄太子的道歉信就到了。青阳帝因为舟车劳顿外加风寒以至身体不适便授权几个皇子一起理政。易王府没有人能帮着皇帝分忧解难,萧氏便撑着病体日日进宫请安。楼白羽虽然已经想到随着青阳易的离开,大皇子的动作会增加很多,但当她从锦荣的口里得知锦堂要去随军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朝中的人很会看风向,巴结大皇子和各个侧妃的人络绎不绝,因此连带着楼家的大房也船涨水高起来,族中子弟跃跃欲试的劲头让楼白羽看了觉得可笑。
回到楼府时还没有说几句话就被父亲大人拉到一旁,看着楼世清的模样,楼白羽疑惑地问:“怎么了,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青阳易被赶去随军,你可需要父亲也跟着去,舞枪弄棒的事为父还是很擅长的。”三老爷说完竟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能把这句话说出口。楼白羽听罢又是感动又是吃惊,她看着还在壮年的父亲,眼里竟然有种不自信,又有些心疼。为了心爱的女儿,没有财力和权力的支持,只能用自己的生命来帮衬着……想着这些,楼白羽的心里五味杂陈,但她只是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一酸就想流泪,便抬头看着天空努力让自己的泪不要留下来。
“怎么了,羽儿,是担心我不能继续保护你吗?”不懂女儿心思的楼世清急急地问。
“不,不。父亲最好了,最厉害了。”楼白羽说着,努力笑着,继续道,“女儿不需要父亲上战场,你守着母亲好好过日子就好,我们要相信青阳易最后会胜利的,你们要相信女儿的眼光。”
“乖女儿,真是乖女儿。”楼世清说着,眼睛也有些湿润,继续道,“放心吧,父亲会照顾好你母亲,有任何事一定要说,父亲还是有能力保护你的。”
三夫人看着父女俩窃窃私语了半天,又是哭又是笑,也跟着眼睛酸涩。吃过晚饭后,楼白羽让人去告诉萧氏,因为母亲身体不适今天就住在楼府了。萧氏听罢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送了许多补品过去。她虽然很少和楼白羽聊天,但是她的身份和在青阳易心中的位置都是她不能随意拿捏的人。外忧之际减少内患是最好的自保方式,这个道理她相信楼白羽懂。
夜黑风高的秋日让走在庭院里的人感到一股冷意,楼白羽挽着父亲的胳膊悄声说着南来北往的趣事,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缓解父母心头的那点焦虑。她也希望青阳易能看懂她包袱中纸笺上的含义,能通过边境上的随军换防、长奔突袭磨练出一种王者的气质。
忙的不亦乐乎的大伯母每天在各个府邸的宴会中周旋,大伯父虽然是礼部的官员但是也和其他官员日日宴饮。四叔在一旁陪着,竟然通过大皇子得到了大都尉的一个闲职。楼白羽眼睁睁看着,不能改变所有人的决定,只有锦荣和锦鑫坚决地说:“我们两个会一直站在你身后,不要怕。”
为了阻止未来悲剧的扩大化,楼白羽甚至拜访了大嫂子白青云,当她委婉地说出自己的担心时,白青云的眼眶竟然湿润了。她拉着三妹妹的手,叹着气说:“你和父亲担心的一样,可是你大哥一心想撑起这个家,我也只能多多对着菩萨祈祷了。”
男子是天,女子除了唯命是从还能怎么样呢?带着这样的思考,一晃神就过了大半年。除了收到过几封青阳易不痛不痒的信,还收到了礼部转送的后夏太子的信。看着慕容奕信里的邀请她婉言让回信的人谢绝了,并且在给青阳易的信里提及了此事。所以在青阳易随军到西夏边境时,他特地带着已经有些瘦下来的谢俊乔装去西夏王都转悠了一圈。当慕容奕看到他随时携带的香囊时,不由得问了一句:“这香囊?”
“让太子殿下见笑了,这是贱内的手笔,年纪太小对于女红还不是很擅长,但这两句时写得不错。”青阳易说着,把香囊解了下来把玩,还指着诗念着,“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听着青阳易的话,慕容奕的心渐渐凉了半截,他不死心地问:“王妃不是萧家的姐姐吗?”
“两年前太后赐婚,将楼家的三姑娘,楼白羽赐予我为王妃,只是年纪太小了,我送她入太学院跟着学监学习诗书礼仪,上次在狩猎时她也在,只是做男孩子装扮。”青阳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最后又浅浅地笑了,道,“这些都是闺中私事,涉及贱内声誉,因为和太子殿下很是投缘便多说了两句。”
慕容奕如此聪明怎么会不懂青阳易话中的意思,他站起身躬身道:“承蒙易王爷如实相告,楼小王妃聪明伶俐,日后定然会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希望你们能夫妻和睦顺遂,互不相负。”
“多谢太子殿下垂爱,我定会转达太子殿下的意思。”青阳易说着已经把香囊系在了腰带上,笑道,“这针脚真是乱,比不得柔烟的绣工。”
慕容奕没有说任何话,看着字迹歪歪扭扭的香囊,又想起自己珍藏的那个香囊,心里不由得苦笑了一番,只能用“能把自己写的诗送给自己也表明了自己很重要的”话安慰自己受伤的心。
看着慕容奕有些落寞的表情,青阳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