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上江宁都在想着怎么见到那位年级大佬,回到教室刚坐下来,就有人从门外冲进来:“攸宁!你弟弟出事了!”
江宁愣了下:“怎么回事?不是参加篮球赛吗?”
今天弟弟江扬在路上还拍拍胸脯跟她保证自己一定拿下今天这场比赛。
“江扬起跳时不小心被垫脚了。情况好像还挺严重,都上医院了!”
江宁没想到这么严重,匆忙跟班主任请了假,赶到医院时,爸爸妈妈已经在病房守着江扬了,还有几个她之前见过几面的江扬的朋友。
“姐!你也来了啊?”江扬看到江宁进来,一脸惊喜地坐起身来。
“没事吧?严重吗?用不用做手术啊?”江宁紧张问道。
“不用!”一旁的爸爸出声:“这小子,崴个脚还兴师动众地来医院,又是喊我又是喊你妈妈的,现在连你也过来了。”
“冤枉啊爸,是张家齐那货给我送来的,我都也没喊你们你们就都来齐了。”
“行了行了,我看你这也没什么事儿,我跟你爸爸都还有工作呢,就先走了。”
说着又冲江扬的朋友张家齐他们笑道:“家齐,谢谢你们送他过来嗷,缺什么就跟我们说。”
妈妈嗔怪着拉着爸爸往外走,路过江宁时摸了摸江宁的脑袋,笑着开口:“宁宁请假过来的吧?不用管他,好好回去上课吧。有什么事跟爸爸妈妈打电话啊。”
江宁一怔,又赶紧笑道:“知道啦妈妈!爸爸妈妈再见!”
再转头时江扬那几个朋友也赶忙道:“江宁姐,这有我们呢,你就放心回去吧。”
“是啊是啊,我们保证把江扬照顾到活蹦乱跳的!”说着还举手敬个礼,生怕她不信似的。
江宁看向江扬,江扬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姐,我确实没什么大事,这都快中午了,你要是因为我没吃上午饭可就是大罪过了,爸妈非得家法伺候我。”
江宁笑眯眯:“不至于不至于……要我帮忙带饭过来嘛?”
“不用不用。”
“好啊好啊。”
江扬一瞪,几人又赶紧噤声。
江宁笑意更甚:“那你们在这等着啊,我去买。”
说罢转身往外走,病房门一关,就听到里面传出江扬怒不可遏的声音。
“你们几个够了啊,这是我姐!谁让你们借我套近乎的!”
“我们也不想的,可是这是江宁哎!”
江宁笑着,恍然觉得这种吵吵闹闹又有人嘘寒问暖的场景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像是在水里沉溺了许久,已经渐渐要远离喧闹,又陡然被拉回了车水马龙的人间。
——
江宁哼着小曲儿去医院楼下买了好几人份的饭回来,按着记忆中的病房号往回走。唇角还挂着笑意,抬头就看见一个少年从一间病房里走出来。关上门那一瞬,就靠在了门上。
少年穿着白色卫衣,黑色长裤,乌黑浓密的发有些凌乱。
他低着头,隐约可见高挺的鼻梁,,冷白的脖颈上几滴水珠还泛着光。
江宁莫名他有些觉得眼熟,敛了笑意站在原地,正回忆着这应该是哪个相识,又见少年双手撑腿弯下了腰。
似乎是江宁的视线过于强烈,少年有所觉察,有些费力地抬头撩起眼睛,措不及防和江宁的目光撞上,江宁怔住。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漆黑里泛着细碎而透亮的光,清冷深邃,仿若蕴着万千星河,黑瞳里星系轮转,要将人吸进去似的。
江宁只觉周身倒转,像是回到神殿撞进了那人的眸子,明明无波无澜,却好似生了黑洞,一眼万年。
直到少年撑不住又倚着门坐在地上,江宁才回过神来,忙拎着一堆饭盒跑上去蹲在他旁边。
“你怎么了?”江宁说着扔下手里的盒饭去探他的额头,摸到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珠。
原来后颈上的不是水珠。
江宁语气更急了,“你是发烧了吗?我给你叫医生吧。”说着起身就要跑。
“没事。”
“啊?”
江宁听到少年开口,又连忙蹲下凑近去听。
少年有些费劲地开口,嗓音清冽又带些低哑:“是低血糖。不用……”
“哦!”江宁后知后觉少年前面说的是什么:“吃,是吧?”
刚刚说的明明是“没事”的某人:……
“对对对,低血糖犯了要吃糖。”
说罢倏地站起来,担忧地朝少年道:“你再坚持一下,我现在就去买糖。”
说着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刚要问:“你想吃——”又猛地一拍额头,都这时候了还管他喜欢什么味儿干什么,而后朝外跑去。
江宁这时候的脑袋混乱的很,又是他是谁,又是他的眼睛和她家殿下好像,但显然这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救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