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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组织迄今没来找过,我想说不定是通告给了纽约分部,需要那边来领人。
记得在我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出公差有多少差旅费就能扯上半个月,估计没那么快到。
真是幸运!
伤虽然养好,魔力并没有完全恢复,我还要在此处呆上好些时候。
扎普对我坦白,他没多少钱供我和他两人吃饭了。
打家劫舍不太方便,劫富济贫有危险,我只好踏入了这个罪恶的地方。
赌场的规则,我都是靠观摩扎普学的。
旧势力被清,扎普也能安全地做酒店门童拿小费,加上我赢来的——运气好的话不用术式,糟糕就略施伎俩——足够吃饭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周。
扎普问我钱是从哪儿来的,我说我在这儿有个银行口座,里面有存款。以为他相信了,没想到今天就被他堵在这里。
本来是满载而归的一天,我抱着一堆筹码,回身对上站在人群里的少年时,心中陡然生出了一丝罪恶感。
“你骗我!”少年大步走在街头。
我拿着换来的钱,跟在他后面,颇为心虚:“我也是为了能和你一起吃上饭……”
“哈?我在暴晒的太阳下面给人停车,你吹着空调冷气还有饮料喝!”
“也没那么容易!”
输要输得合理,赢也要赢的不张扬,这是很难的事!
比如今天,我就运气太好,赢得有些多,得担心被盯上的事呢。
“骗人,”扎普继续说道,“你这个大骗子!”
“这样吧,我买好吃的东西给你。你想吃什么都行。”
“我不要。”
“那玩具?”
“我不是小孩了!”
我束手无策:“那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扎普脚步一顿:“答应我一件事。”
自觉理亏,我立刻说:“好。”
他扭过头来。
“教我。”扎普·伦弗洛一副计划得逞的样子:“教我怎么才能赢。”
……我竟然被他算计了。
因为这时的扎普还是小孩,我就掉以轻心,完全忘记一个人的无耻不是突然养成的。
但这下,我不就要成了让他堕入不良嗜好的人了吗!
“换一个。”
“就要这个。”
“……我是出了老千的。”
“那就教我怎么出。”
“扎普·伦弗洛,赌博会上瘾!”我抱起手臂:“作为交换,我可以教你怎么一打多,教你英语,再……再给你我今天赢的一半!”
“十分之八。”
“成交。”
大概,是因我和长大了以后的扎普的关系,叫我没法不多少骄纵他。
住在破旧屋子里的孤儿,每次想到扎普的过往是如此,我都会觉得难过。
我在19岁时失去了父母,而他从一开始就未曾拥有过。
哪怕在之后,这一切可能会被抹消,我能在此刻给他带去一些温暖也是慰藉吧,对我自己,对他来说,或许都是。
找房子很快,我和他搬进了有独立卫生间的屋子里,当然是靠不可光明正大说出来源的钱。
没有正规手续也没关系,我甚至连个身份都没有,此地混乱不堪,贿赂足够,就能过关。
我在院子里教扎普体术,赚钱的地方则从赌场变成了咖啡厅。
有不少人想学纯正的口音,虽说做老师累得不行,扎普在旁边一起听,又有工资,虽没赌场里拿得多,也算是一石二鸟。
过去的我,不会想到自己随便被扔到一个地方,也能生存。
用工资买了冰棍,我和扎普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跑了几步,然后跳了起来。
其中的欢快,我悉数感知——
“……真的假的……”我抱着公主的脑袋,惊讶地看着屏幕。
本是强者的对抗,允许一名爱好者的加入。扎普刚好选中了幸运的数字,参与其中。
一圈围挡之内,我以为默默无名的墓园守护人,打败了历届□□的冠军,赢得了最强称号。
奖金,高达八位数。
我一边吃着免费发放的饼干、喝着饮料,一边用小学一年级的脑袋算了一下,大概能买多少冰淇淋——
通常赢家都很张扬,大概因这是一场非官方比赛的缘故,扎普甚至没有拍照,拿到了支票后,就带着我迅速离场。
他甩着支票,说着什么“听过那么多遍”、“都背下来了”、“还真是一模一样”之类的话,格外兴奋。
可是,我却莫名高兴不起来。
可能是他不受控制的样子,过于陶醉,和失去理智的人区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