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这句话落入乔云舒的耳中,仿佛平静无波的湖泊里被扔下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池,水中噼里啪啦作响,也荡起了阵阵涟漪。
如果是从前,她绝对不会相信这种话,坚定地以为一定是一个男人说的虚无缥缈的情话罢了,但事实证明,厉寒霆在生死关头的确是首先把她护在怀中,这一点是万万也抵赖不得的。
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腔中充盈,仿佛要溢出来似的游走在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
乔云舒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突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一群专业的医生护士们鱼贯而入。
“厉先生你醒了,身上有哪里不舒服的吗?快,赶紧给厉先生做一个全身检查。”
然后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开始专业有序地给他检查身体,确保身上的每一个指标都准确无误。
乔云舒十分自觉地让到了一边,但透过重重人群厉寒霆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光,还是一瞬也不眨地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要这样看她到天荒地老似的,这一道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直白且不加掩饰了,盯得乔云舒浑身上下都感觉不自在。
她掩饰性的低下了头,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的脚尖上半点,不带抬起来的,觉得这样就能避开他灼灼的视线了。
那一群医生忙碌了半天之后才离开了病房,他们前脚刚走,厉寒霆的私人助理后脚又进来了。
他来自然是跟厉寒霆汇报车祸的具体情况的。
车祸发生在一个比较繁华的路口,所以当货车撞上他们的豪车的那一瞬间,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这个年头,大家还是比较乐于助人的,一见发生了重大车祸,立马报警地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还有十分热心积极的群众围上来查看他们受伤的情况。
而车祸的始作俑者王大富恐怕也没有想过要逃,因为他本身就要进监狱,所以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逃出来找乔云舒报仇,还能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他开的货车和豪车相撞之后,王大富自己也受了些伤,车前面的玻璃碎了一地,他的一张脸被碎片刺得血呼啦嚓的。
一群围观群众立马用板凳,扫把,拖把等武器帮他制服了,一直等到了警察来。
几位警察赶到之后,看到王大富心里也是咬牙切齿,这人本来就是逃犯,不知道怎么的,从拘留所跑了出来,现在竟然还想要杀人,种种罪行加在一起,判他死刑都不为过了。
厉寒霆的眉心被压出了一道浅浅的褶皱,他在商场上沉浮这么多年,看待事情的问题十分敏锐,“王大富身后谁在帮他?查到了吗?”
助手将调查结果恭恭敬敬地递到厉寒霆的面前,后者有一只骨折的手正被打了石膏,另一只手又输着液,不太方便。乔云舒见状,立马上去非常贴心地帮他操纵平板。
两人之间的距离靠得很近,以至于厉寒霆能闻到她身上那一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浅淡香味,在充斥着消毒水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好闻。
乔云舒的长发微微垂在厉寒霆的掌心,柔柔软软的,如同绸缎一般顺滑。
他漆黑的眸光游移在她的发尾上,仿佛上头每一根发丝都带着她的香气一般。
他喉头上下动了动,心像被羽毛轻轻挠过一样,痒痒的,有些不平静了。
乔云舒要是没有发现身边男人此刻的异样,她全神贯注地看着平板上的内容,秀美的眉毛紧紧皱着,愤愤然开口,“厉行云也太过分了,竟然使出这么肮脏龌龊的手段!这一次总该能把他送进监狱里吧?”
厉寒霆这才回过神来,让自己脑海中产生的那些想入非非的片段,暂时抛之脑后。
原来,王大富能逃出拘留所并不是偶然,而是厉行云派人找到了他,帮了他一把。
厉行云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厉寒霆和乔云舒两人走得近,而王大富则对乔云舒恨之入骨,那他完全就可以利用王大富这一把刀杀了乔云舒,也顺便能杀了和乔云舒整天在一起的厉寒霆,而他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那一个,借刀杀人自己的手上不会沾半滴鲜血。
乔云舒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厉行云操控人心,借刀杀人的手段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这人心思也太深沉了。”
厉寒霆冷笑了一声,“他一向如此。”
而且厉行云还有一个最为致命的“优点”,那就是他没有软肋,这人表面上看着温文尔雅,实则骨子里流淌着野兽的冷血。
他什么人都不爱,亲人都可以是他达到目的的工具,唯一爱的只有他自己,所以这一种人往往是最不好对付的。
“这件事的确可以给他一击,但这一击并不足以致命。”
厉行云于此人做事太过于谨慎,就连他找人去放了王大富,那人也完完全全和他批清了关系,不论怎么调查也查不到他的身上。
而他们能够调查到这一结果,是因为用了非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