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安然她妈妈哭得这么惨,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
“安然她妈妈,发生什么事了,谁冤枉你了?”
邻居们七嘴八舌指指点点。
顾家人都很爱面子,听到大家的这些议论,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小安然也从卧室里跑出来了,她紧张又担心地看着林敏,林敏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白晓禾意识到情况不妙后,悄悄躲回房间去了。
沈玉梅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冲林敏低声喝斥道:“好了,老大家的,你别闹了,闹成这样有意思吗?”
林敏哽咽地道:“是我要闹吗,明明是你们含血喷人在先,我清清白白、安分守已,被你们冤枉说我想出去偷人,你让大家评评理,谁被这么冤枉还能咽下这口气?”
“顾家的,你们这么冤枉人也太过份了。”
“安然她妈妈那么老实一个人,不像是会……干出那种出格的事的人。”
“哎哟,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
“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咱们只是外人,又不清楚事情的全貌,就不要干涉人家的家务事了。”
……
邻居们看似在劝架,实则是在看笑话。
自觉颜面尽失的顾卫民气得二话不说,直接回房去了。
早已回房的顾自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了,正抱着胸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顾自强把切好的西瓜再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一边分给看热闹的邻居一边哄他们出去。
接着,大门一关,原本闹哄哄的顾家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沈玉梅气急败坏地瞪着林敏,“这下你满意了吧?”
林敏毫不畏惧地迎视她的目光,冷笑道:“我又没做错事,你们凭白冤枉我,连声对不起都还没跟我说呢,是不是当我很好欺负?”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招,她是跟沈玉梅学的。
前世,沈玉梅瘫痪在床,她但凡对她照顾不周,她就哭天喊地大声嚷嚷,说她虐待她。
周围的邻居,只要谁到家里来看望她,她就会向那人诉苦、抱怨、对人家说她的坏话。
安然得了抑郁症,在家休养不想出去工作,她也没少向安然输出负能量。
她生命快要走到尽头那几年,她自私自利得很,只管自己快活,不管别人死活。
前世,她做得了初一;今世,那就别怪她做十五。
大不了就跟他们闹翻,她带着女儿搬出去住。
沈玉梅不想跟她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她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就转身回房去。
一回房,她就咬牙切齿地跟顾卫民抱怨道:“老大媳妇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是一个泼妇!”
顾卫民感慨地道:“哎,也不知道老大家的怎么会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她今晚闹这一出,邻居们指不定怎么笑话咱们呢?”
沈玉梅:“咱们管不了,那就叫老大回来管管她吧?”
顾卫民:“老大好歹也是个军官,小林要家世没家世,要品德没品德,如今连孝顺都做不到,她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不上咱们家老大?”
沈玉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想让老大他们两口子离婚?”
“小林既给不了老大助力,也做不了他的后盾,甚至连继承香火的儿子也没有一个。”说这话的时候,顾卫民的脸上写满了嫌弃。
他话中有话,沈玉梅自然是听得懂的,她思忖了下,随后咬咬牙道:“行,我明天就给老大打电话,跟他说这事。”
顾卫民满意地点点头,他握住沈玉梅的手道:“媳妇,辛苦你了。”
*
另一边,林敏带小安然下去洗澡,洗好澡之后,她们母女两人躺在床上,小安然把脸往林敏身上蹭,小心翼翼地对她说道:“妈妈,你以后别跟爷爷奶奶吵架好不好,我害怕。”
“一家人住在一起,难免会磕磕碰碰,吵架是最正常不过的事,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吵架的人家。”林敏掐掐她的脸蛋,“安然,你别害怕,吵架并不是一件坏事,以后谁惹你,你也可以跟那人争吵,把情绪发泄出来总比把气憋在心里要强。”
小安然眨眨眼,“真是这样吗?”
林敏:“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
小安然欲言又止地道:“可是奶奶说,好孩子不可以吵架,也不可以打架。”
林敏深吸一口气,试图跟她解释道:“不管是好孩子还是坏孩子,都只是别人给你套上的枷锁,自己过得快活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