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曾经叫嚣着征服世界的丢脸老爸的铃木将:“……花泽掌握了心灵感应?”
他爽朗地说:“不同表现形式的超能力的原理是一样的呢。”
粉红色的外星人叽叽叫。
花泽辉气弯起眉眼,哑然失笑:“原来我们人类相当邪恶啊。”
答案是没有,掌握了穿梭宇宙技术的种族里不存在恶意。因为造导弹的技术比造宇宙飞船的技术低得多,所以邪恶的种族总在离开诞生它的星球前自取灭亡。
人外交流热火朝天,其中无所事事的两个人对上眼。
“大师觉得很无聊吗?”一人率先指出。
大师懒洋洋地侧躺在软垫上,手撑着脸,不慌不忙道:“你不也一样。”
哎,影山绮良对外星文明完全没好奇心。
打个比方,这很像很爱看6分钟电影解说的影山绮良误入电影爱好者集会,他们聊安哲罗普洛斯说塔可夫斯基讲伯格曼谈侯麦和厄斯塔什,唯一熟悉点的日本人名是成濑巳喜男——这谁?
这时,她发现现场有人和自己一样空洞,凑过去一聊亲切地发现是爱看电影万字拆解的灵幻新隆。
他们对视而笑,无奈地、格格不入地闲聊起来。
“小良的初恋是什么时候?”
“大师是真的很无聊呢……”
影山绮良让灵幻新隆千万保密,不保密就把他咨询所低于劳动法的最低时薪爆料出去。
灵幻新隆一边嘟囔着达标了,一边附耳倾听。
“其实是十七岁,打工认识的前辈,记不清长相和名字了。开始的时候不是很喜欢他,结束的时候也一样,反正就是青春太不宝贵必须需要找个人浪费一下。”
她耸肩,目光望向漆黑的舷窗外——那是宇宙,空虚地想着还不如在家滑视频看漫画观赏网上的人又在为什么吵架呢。最后一点重要又不重要,毕竟虚拟的网络似乎成为了新的现实。
满足了好奇心的灵幻新隆保持左耳进右耳出模式,他打了个呵欠,“什么啊,是想表示青春不过是宇宙的瞬息即逝么。”
玻璃外的星球似明似暗或显或隐,纷乱之中仿若存在着稳定的规律。
宇宙似乎藏有线头。
影山绮良在镜中反光里发现自己的羊绒手套表面有个小小的线头,她垂头观察,线头在瞳孔愈加扎眼,指尖故而捻着抽了一下——荣获破洞手套一只和卷卷毛线球一团。
陷入懊恼的她盯着玻璃反射中越来越大的破洞发怔,背后有人戳了戳。她回头,靠近的外星人递给她一颗不起眼的石头。
它以为她在看宇宙,所以给了她最近的恒星坍缩的碎片。
石头给了影山绮良很惊奇的感觉。
小孩子的灵魂仿佛回来了,就在石头一样的星星里,而心里藏起来的、流血不止的伤口突然被抚慰了。
当她仔细盯着石头看时,外星人在身畔叽叽喳喳地叫起来。
外星人大概在说:宇宙是每个人的妈妈,不管人的年龄多大,就算有几万岁,对于宇宙来说都是小小孩。每个小孩难过的时候,妈妈都在努力给予回响,那无处不在又消除不掉的厘米波背景噪声就是妈妈对孩子的安慰。小孩子生来并不为了苦难,它只会留下很深的伤痕。有些人以为妈妈喜欢看人受苦受难,可那些人忘了宇宙的基本法则是爱——你们无法“进入宇宙”的地球人可能不知道。没有人应该理所当然地不幸,幸福不是少数人的奢侈品,幸福是光、是雨、是爱,是自然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宇宙和妈妈同样爱着你。
叽里咕噜外星语环绕的影山绮良一头雾水。
她说:“完全听不懂欸,我可以和你交换石头吗?”
忍痛取下bbr格纹羊绒围巾围在芭比粉外星人的脖子上,顺带把吱吱叫的嘴也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