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通姓名之后,卢君生道:“今日能得遇楚兄,实为缘分,如蒙不弃,可否同桌共叙?”
“如此甚好,求之不得。”
卢君生一笑,转过身道:“我那边还有两位朋友,能否一道前来?”
楚江南望去,只见那桌上另有两位年轻公子,正长身而起,拱手示意,皆是相貌堂堂,气宇不凡。
楚江南拱手:“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还请卢兄引见。”
待那二人前来,心爱更不高兴了,黛眉微蹙,既不见礼也不说话。
楚江南知她性情,也不理会,便和三人攀谈起来。一叙之下方知,那二人也是大有来头,一个是崆峒派掌门弟子王芒,一个是昆仑派‘裁云剑’的次子,也是东南西北颂公子中的西公子秦月皎,皆是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相较之下,楚江南愈发显得默默无闻。
不过卢君生三人对他绝无轻视之意,礼数周全,言谈甚欢。
说了一会话,卢君生道:“楚兄弟远道而来,不知要去往何处?”
“信马由缰,随便走走。不过我很想去江南看看,否则岂不浪得虚名。”
三人一笑,卢君生点了点头:“是啊,小桥流水,杏花微雨,天下之美无过江南,自当去看看,只是前路遥迢,远水不解近渴……”
他话锋一转,微笑道,“说来也巧,明日此城中,正有一件赏心悦目,不逊于江南的美事,不知楚兄可否听闻?”
“哦,是何美事,不曾听闻。”
见他不知,卢君生微微一笑:“此城之南,有一湖名为鉴月,湖边有沁芳园,明日那里将举行一场百花会,虽名为百花又岂止百花,各种珍品异种,争奇斗艳,可谓美不胜收,如此难得景致,可遇不可求,楚兄既有意于江南,何不前往一观,先睹为快。”
“原来是观湖赏花,我是个俗人,原无这样的雅兴,再者江南之行,乃是归乡而非赏景,这百花会不去也罢。”楚江南摆了摆手。
“楚兄弟没兴致,也不足为奇,只是这位姑娘,难道不想去瞧瞧吗?”旁边的秦月皎转头望向心爱,笑着接口。
“不去。”心爱头也不抬,冷冷的道。
秦月皎不以为意,喝了口水,望着楚江南又道:“百花会看不看无所谓,实则最令人期待的不是百花,而是素有武林四美,江南第一之称的百花仙子苏堤月,明日将会驾临沁芳园,并亲手抚琴以增雅致。花仙子名传江湖,无数人为之倾倒,但真正得其面者却寥寥无几。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么一位艳冠群芳的美人,难道楚兄弟也不想一睹吗?”
“武林四美,江南第一,好大的名头,莫非三位就是冲着她才来到熙州城的吗?”楚江南笑道。
“知慕少艾,人之常情。正是如此。”秦月皎轻笑。
卢君生却神色淡然:“我与苏堤月有旧,若要见她又何必来此,在江南即可,此来不过应朋友之邀,顺道而已。”
楚江南笑了笑,对于苏堤月他虽然无意,但毕竟年少,心中也不免好奇,便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真想去瞧瞧了,看看这位大名鼎鼎的百花仙子,究竟美到何种程度。”
“哼!”一道冷声传来,却是心爱。
卢君生微微转头凝视着她,摇着折扇轻声道:“我与百花仙子曾有过数面之缘,论其容貌,确可称之为倾国倾城,但若说她是人间至美,花中仙子,那这位姑娘就是九天神女,瑶池仙子了。世人皆知青女冷艳,嫦娥貌美,但究竟如何,只能望月遥想而已,如今看来,只怕也就如姑娘这般罢了。”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心爱虽然冷傲,终究未脱少女心性,听了这般夸赞,焉有不喜之理,况且卢君生言辞恳切,发乎自然,不禁令她晕生双颊,垂下了头。
见此卢君生微微一笑,望向楚江南:“楚兄弟,恕君生冒昧,不知令……咳咳,这位姑娘尊姓芳名,可否引见?”
楚江南一笑,卢君生对心爱倾慕,他自是看在眼里,也并不在意,便道:“当然,这丫头姓李,名……哎哟!”他话未说完,突然咧嘴一声怪叫。
几人怔了怔,却是心爱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随即转头望着他道:“你喜欢将名字广而宣之,别人管不着,但我的名字不许你乱说,你没这个权利。”
她目光清冷,不留情面,毫不顾忌在场诸人的感受。
这般神色,楚江南曾在四平城外见识过,知道她是真生气了,张着嘴也不知该说什么。
要说此刻最尴尬的莫过于卢君生了。心爱指责楚江南,明显是针对他,看来对这个名剑风流,她丝毫未放在眼里,甚至可说轻视,这是卢君生自出道以来首次遭遇,但他涵养甚好,无一丝恼意,反而歉然道:“姑娘请息怒,都怪在下唐突,莫错怪了楚兄。”
心爱眼也不抬犹似未闻,转过了头,顺手将桌上筷子拿起又重重放下。
见此,卢君生自然再坐不下去了,便即起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