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所谓的丈夫身份吗?
以爱的名义用荆棘编制了笼子,又将金丝雀的鸟折断,怜爱地照顾她的伤口。
这也不算伤害吗?
[富人]身为丈夫的态度刺痛了被利用,又见不得光的……情人,或者用工具描述更恰当。
[博士]脸上那种仿佛一切都了然于心,令人不快的嘲讽,也让富人眸中掠过怀疑的阴云。
…………
“一个被豢养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自己消失掉。”
潘塔罗涅靠着高大的椅背,十指交叉放于胸前,带着猫眼石的手指搭在一起,令人想起教堂上闪烁的花窗玻璃。
惶惑炫目,又带着珍贵矿石独有的冰冷。
他眉心微蹙,暗暗思索,曾经模糊的画面从脑海中一一闪过。
让[博士]给她进行记忆清洗实在是无奈之举。
曾经的[富人]还在璃月的时候就掠夺占有了她,但那时的她已经陷入了癔妄,据说头脑中总是出现庞杂吵闹的声音,占据了她的思绪。
[富人]曾因此拜访了全璃月最好的退魔师和方士,却都无功而返。反倒是往生堂的那位老堂主说出了一个很荒谬的事——
她的身体上承载着魔神的遗恨。
那对意识的入侵简直是毁灭性的,凡人无法解决。
[富人]恰好有自己的打算和执念,也为了求助神明……高居天上的岩神感受不到他的执念,不愿投下注视。
而北国的智者为他引见了至冬的神。
那位高洁凛然的神明用无尽的风雪隔绝了魔神遗恨的絮语,使她的意识归于平和。
执行官抚上她柔滑的长发,感觉肋骨后慌乱的心脏总算定了下来。虽然她抗拒,但这没关系,他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和她消磨。
……直到他发现了妻子的尸体。
她浑身□□,面色青灰地倒在雪地里,已经被冻僵。长发上结着雾凇,霜花开在眉睫,娇艳丰腴的容貌吻上冰雪,永恒冻结。
潘塔罗涅只会为黄金颤动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摆了。
……但他用大氅把她拥在怀里的时候,却发现她还活着,哪怕生命的烛火已经几欲熄灭,却还是维系住了。
……而这样的事,发生了许多次。
[博士]判定,有一种高于他能监控到的意识,污染并塞满了她的思绪。虽然无法解读含义……大致内容不算和善,也是让她一次又一次自鲨的主要原因。
“我听说……”带着面具的蓝发男子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打量她的目光像是看见了难以理解的精密仪器。
“之前的魔神遗恨……反而保护了她。”
开了这样的玩笑。
未知的魔神遗恨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那道无法被监测的意识……也就不能干涉她的想法和行为了。
……
博士能做的,定期记忆清洗……
潘塔罗涅放下了手上的密信,中指轻轻地敲击桌面,熟悉他的下属知道,他在酝酿怒火。
秘书早已经吩咐下去了,他亲自跟进,不敢走漏一点风声。
一名男子被带上来了,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头被蒙着。士兵们手脚麻利地摘下他头上染血的麻布,扔到一旁的松木地板上。
他们在富人手下干得久了,熟悉这位大人的所有习惯。
也能猜出目前的情况有多糟糕。
秘书撩开他后脑勺的头发,没有发现做过手术的痕迹。但执行官颔首,他便战战兢兢地点着了一炉子须弥的奇特香料。
原本显得木讷的男人闻到香味后,脑袋不堪重负般耷拉下去,再抬眼时,已经神色清明。
只是对上富人的目光,会惧怕地低下头。
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舌头没丢了就足够幸运了。
他磕磕绊绊,小声地说出了……潘塔罗涅的妻子,也是实验的样本,可能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