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儿,你慢点走。”应独然被她扯得胳膊生疼,又不敢抽回来,只好在嘴上嚷嚷。
刚才应独释觉得他磨磨唧唧的,直接拽着他往屋里走。
她不清楚为什么现在她的胸腔中充斥着一种很憋闷的感觉,她深呼吸几次都压不平静。
想到母亲、想到应惟渡、想到这么多年被遮掩存在的自己。
可是她明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在乎。
直到回到应独然的房间,应独释才松了手上的力道,扭头问应独然:“你现在能调配的阁里的人手有多少?”
这个“阁“说的自然是应独然负责的那个杀手组织,九环阁。
应独然揉着手腕,心想着这丫头劲儿可真大。闻言顿时抬头,没有惊讶、没有疑惑,反而是淡淡地挂起了笑:“刚才大哥可是说了,不让做的明显。”
他当然不意外应独释会这么问他,这可是他的妹妹啊,说白了,他们都是同一类人。
“所以?”
“所以现在阁里能工作的最高修为不超过你。”应独然是认真回答应独释的,虽然对方不信,还毫不客气地揪住了他的衣领子。
“哎你这是做什么。”应独然还是笑,语气还是那么的吊儿郎当。
“你什么意思,九环阁的人呢?”
“母亲借走了不少,高修为的基本都去了,就剩个我这样的老弱病残,还真调配不出来。”
“母亲借走的?”应独释闻言松开他,给他捋平,心下有了思索。
可是还没等她思索出来个所以然,应独涣推门进来,脸色很不好看。
“哥。”应独然回头叫他。
“你们两个,不要有那种不该有的想法。”应独涣皱着眉,好像在某个爆发的边缘。
“害,这不也没干什么呢。”应独然这时候想起自己是哥哥了,摊手,把应独释摘干净。
“我去!我的花!”应独释突然想起了什么,很着急地跑向窗边,推开,直接跳了下去。
“啊?什么花……释儿!”
“释儿!”
应独涣和应独然大惊,赶紧趴到窗边去看,确定应独释是趴在暮鼓身上,这才松了口气。
“走吧,跟着回去玩玩。”应独涣召唤出沉鲸,拉过应独然,跟在后边回了帝都大厦。
阳台还敞开着,两人落地后正好能看见应独释在吧台略有些忙碌的身影,跟上去看,发现应独释是在调什么饮品。
嗯……虽然闻起来怪怪的,但是澄澈的黄绿色伴着冰块、很是漂亮。
应独释这是给自己准备的,抬头看了眼两个眼巴巴瞅着的哥哥,收回目光,低头又捣鼓了两杯递过去。
应独然的是跟她自己同款的饮料,应独涣的则被加了点料——因为他快突破了嘛,应独释就想着推一把,于是乎最合理的办法就是在饮料中加点儿Color能量供他吸收。
不枉她去应家之前想起九珮居藏书阁孤本中记载的法子——若是黑色系,则取黑雾花花瓣四片,清水冲洗后晾干,静置一个时辰,捣碎取汁水五滴即可。
她提前一步回来也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处理静置后的黑雾花。
应独释看着应独涣喝下去,挑眉,明显感受到应独涣的修为开始波动。
她心想:真假的,见效这么快?
而她不知道的是,黑雾花本身极为难得,她翻了翻自己的存货,唯一一朵不知道谁送她的六瓣黑雾花已经是世上千载难逢的宝物了。
应独涣也感受到自己的变化,抬头撞上释儿直勾勾的眼神,无奈轻笑一声:“你大可以同我说。”
“嗯?怎么了?”应独然转头,不明所以。
“罢了,没事。”应独涣轻轻放下杯子,小拇指垫在杯底边缘,没有发出声响。转而道:“释儿,今日为何情绪如此冲动?然儿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吗?”
“……”应独然突然被cue。
“他行事不懂规矩,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只不过想教训他一下?”应独涣的脸看起来是极为平静的,但语气却不容置喙。应独释揣测,大概是生气了。
“对,”应独释抬头看向兄长,“归染擅自来访,这是不敬,又出言随意,恣肆评判应家长辈婚事,这是无礼。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家的事也能成为别家小辈的谈资了?”
应独涣沉默,他深知这事最初错在归染自作主张,但……
“可你今日此般在归家看来无疑是挑衅,归染是嫡长子,下一任的归家家主,若是归家因此事追责,你待如何?”
“我怕他?”应独释垂眸,双手不自觉抱紧手中的玻璃杯。她来此处七年有余,适应至今,也是无奈这里的交际方式。
“反正我在应家也没什么地位,你们大可以说我行事仅凭自己心意、难以管教,不是合格的应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