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森尧是典型的消息轰炸机。给她发消息的时候,总是一发一溜消息。然后等到她回消息,他可能又不回她了。
程映有些无奈地笑着,打开微信。
她不用看也知道,他发的消息,不是关于地,就是关于电影。
草草浏览消息后,祁森尧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程映接起电话,电话那边的人就问:“你在哪儿,在干嘛,有时间么?”
“我晚上要写作业,没时间。”程映说。
“哲学有什么好写作业的?不写老师也不会知道。出来,我请你吃饭。”祁森尧说。
刻板印象就是这样,总觉得文科只要背就好了,作业什么的,好像没什么必要。但其实,文科的逻辑建立在大量的阅读与思考之上。逻辑的推演,是需要借助文字、纸张,来确定下来的。
“哲学有很多需要写的作业,好么!”程映没好气道。像她这样父亲寄予了一定期待,但没有作为继承人的儿子多的女儿。学习哲学艺术,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她不用靠哲学艺术找一个好的工作。她想要工作,就有工作。哲学,只是让她更明白怎样与这个世界相处,更好地生活。而她,也享受这样的安排。她喜欢做哲学作业。
祁森尧笑道:“有多少,带着来,我帮你写。”
“你又不是哲学专业的。”程映没好气道。
祁森尧则说:“我虽然是电影学院毕业的,但对哲学也不是一窍不通。何况现代网络那么发达,不会的就问度娘。”
程映更是生气了,“度娘只能给你一个答案。这不是哲学所追求的。”
“我可以给你一千个答案,你来找我。我在你们校门口的法餐厅。听着,你要是不来,那我就把程家跟我做生意的事情告知祁谦佑。祁谦佑那样爱面子的人,知道你跟我走得这么近,肯定要撤资。”
蛇之七寸,精准拿捏。程映只好答应:“好吧,我收拾一下。”
“有什么好收拾的,不用收拾。我又不是为了看你。”祁森尧说。
程映的笑容凝固在唇角,随后狠狠地挂了电话。
“不是为了看我!我也不是为了看你!女为悦己者容,我悦我自己,不可以么?”程映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暴躁地用粉刷取粉,给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
程映走进法餐厅,发现餐厅里除了祁森尧,没有别的客人。
她那双精致的小高跟,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一条黑色的小裙子,看着随意实则精心设计过的发型,衬得她整个人随意又好看。
她走到祁森尧对面坐下,好奇道:“平常人还蛮多的,今天怎么没人?”
祁森尧双手抱在胸前,背靠椅子,颇为大爷地说道:“因为我包场了。”
程映的咚咚跳着,耳根隐隐发烫,“你包场干嘛?”
“嗯,有些私人问题要问你,别人在就不太合适。”祁森尧说。
“什么私人问题,不是所有私人问题我都会回答的。”
“什么问题不回答。譬如你身高体重,有没有喜欢的人、有没有男朋友这类的么?”
程映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心抑制不住地怦怦跳。
“对啊。”她答。
“那完了。”祁森尧说,“我想问的问题,比那些更私人。”
程映被他说不会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只听他说:“那就当是普通的吃饭吧。算是上次你请我吃饭的回礼。”
气氛安静下来。原本就只有他们两个的餐厅,变得像是一潭死水。程映觉得分外不舒服。
“那你也可以试着问问看,看我会不会回答。”程映说。
祁森尧一双温柔的眼睛,像是盛着两潭温暖的水,亮晶晶的,无辜又无害,“那我问了,你可不能生气。”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清澈明亮的眼睛,想来他的心灵也是清澈明亮的。
程映点点头,“我不生气,你说吧。”
“你为什么害怕别人录像?”
程映的眼神一闪,说:“我没有害怕摄像头啊。你看,我还开了一个直播账户,平常在平台直播学习。有时候还录视频发布呢。”
程映把她注册的账号给祁森尧看。
祁森尧看了一下,问:“你平常怎么直播?”
“就,打开手机,打开APP,点开直播,然后直播。”程映说。
祁森尧翻到两个正在直播的账号,问:“是像这样,还是这样?”
他给她看了两个直播的账号,都是直播学习的。第一个把手机对准自己直播。第二个把手机对准课桌直播,看不见本人。
“第二个。”程映说。
祁森尧把手机还给她,而后拿出自己的手机,对准她开始录像。
程映目光一怔,脸色迅速变白,用双手挡住自己的脸。整个人缩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