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颉心中有所顾虑,自然不会离开,若小葱有了不测,那他的神魂也会随之飘摇。
他是答应了小葱要送她离开星影涧,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回去。
却说他方才发现,这葱灵回馈的星辰之力意外的纯粹,它干净到近乎透明,且不过一次的回馈就能比上他在湖里泡上整整一日所汲取到的量。
可能这也和她过去一片空白有关,没有妄念,心如澄潭至真至纯。
他又有些庆幸自己是与她结契了,如若不然换作他人与自己结契,他都想不到自己会被如何牵制拿捏。
因此他必须得留在小葱身边,以确保她的安全。
小葱见赢颉面上保持着一成不变的死鱼脸,身形也仍旧一动不动,她不由得有些疑惑,转头问道:“苍术,你不回去吗?”
赢颉沉默了片刻,最后缓缓开口,声音仍旧平静:“现在还不能,我要保你不会出事。”
小葱有些不明所以,从赢颉昨夜晕倒开始,她就愈觉得他之后的所为颇为异常。
不过她也并未多想。毕竟,赢颉一直以来都是个充满谜团的人,她已经习惯了。
她之前有跟小黑打听过它的过去,小黑教了她一句话:事不关己休多问,人心难测莫轻言。
所以像她这样的小人物,尤其是她这种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还是少窥探别人生平为好。
是以就连赢颉这种素日神秘兮兮还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情况,她都能用对方怕自己生的丑陋吓到别人给搪塞过去。
小葱转身看着赢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苍术,我从飞升以来就在第九重天,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你真的不必再跟着我。”
赢颉依然没有动,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寻找一种合适的方式来表达他的立场。
小葱心中的无奈愈发浓烈。她转身,准备继续自己的脚步却发现赢颉依然紧随其后。
她止步,回头看着赢颉,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你就这么坚持要跟着我?”
赢颉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突然翻手引灵,变出了一条虚空绳索。
他抬起胳膊,不过轻轻一挥手,小葱便感到自己被这无形之力牵引。
她的脚离开了地面,脖颈被人攥着提起,直至悬浮在空中。她挣扎着想要摆脱这无形的束缚,但那股力量坚如磐石,让她无处可逃。
空气被抽离,小葱的整个脸都快成了绀紫色,她窒息道:“苍……苍……苍、术,你……”
眼见小葱马上就要歇菜,赢颉顿时松手,小葱也瞬间重重地摔在地上,她伏在地上扯着胸口的衣料艰难喘息。
赢颉启唇,声音如断弦之琴,幽幽响起:“我方才使出的力不过只有我仙泽内的万分之一,且这是仙法里最低阶,入门者都会的化气为实,就这样的术法都能轻易让你消陨,你说,我要不要护着你。”
小葱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他脑子里至少缺了三根筋。只怕口口声声说要护着她的他,才是最后取她小命的人。
她的呼吸尚未调整过来,却仍勉力反驳道:“我在第九层一向与人为善,处事大方,为人低调,何况本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仙灵,又怎会有人蓄意加害于我?”
“那你为何会被司星阁除名,还受了碎魂鞭之刑?足足五十鞭,若不是你饮了璇玑露,且被我救下,只怕你现在已经神魂俱灭了。”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小葱,眼中是目空一切的漠然。
小葱瞪大眼睛震惊道:“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她早有疑问,自从他准确无误地提到她曾服用璇玑露,她就意识到,他对自己的过去知之甚详。
他不急不缓地解释:“九重天一共有九层,每高一层就有着权利和地位的极大差异,一旦跨越一个层级就意味着修为上的绝对压制,你不过是最底层的小仙灵,我不但修为在你之上,还住在你踮脚仰望都想象不到的高层,洞悉这些小事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何况是你闯入我的领地在先,我摸清你的底细何错之有?”
小葱颇有些不可置信,难道他们之前被困于的那巴掌大的禁地,就位于九重天的上几层里?
不可能,她怎么会在晕倒后莫名出现在上层,她此前可从未听过银河通天的说法……
赢颉见她神情不断变化也并不意外,他继续道:“我知道你并未盗取璇玑露,是有人栽赃嫁祸于你——若他们知道你这个本该背锅之人仍旧活着,你说他们会不会要你死?”
忽而想到什么,小葱猛然醒悟,反问:“那我若真有危险,对你又有何妨?为何你要保护我这样的小仙灵?”
赢颉依然云淡风轻:“因我曾救过你,你也救过我,我自然不会坐视你陷入危险。”
小葱摇摇头,顺过气来的她重新站起来,坚定的眸光直逼赢颉,虽是仰视但也尽量让自己不输气势。
她质问赢颉道:“星湖的水和璇玑露如此相似,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