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话要同我讲?”那人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一般,冷不丁的开口。
她冻的哆嗦,说话也磕磕巴巴的:“你、你、你难道不冷吗?”
赢颉缓缓地睁开眼,他的声音仍然冷静:“不冷。”
小葱声音渐弱,“真的吗……我感觉好冷,好冷啊。”
赢颉:“你若现在都觉得冷,只怕再过几日,你更捱不过。”
她紧紧裹着身上单薄的衣衫,牙齿还在打哆嗦:“那、那你就这样坐一整夜,不睡觉吗?”她试探着问,声音微微颤抖,不仅因为寒冷,也因为她心中的忐忑。
赢颉望向屏风,仿佛能透过屏风看到屏风后的小葱,“休憩本就不是仙者必须,越强大的仙人就有越强大的精神力,如此便可以不用频繁的睡眠,像你这种,到底还是因为太弱。”
小葱凝视着他,心底一噎,亏她还觉得对方为主,自己为客,世间万没有让客人睡榻主人挨冻睡地板的道理。
结果这苍术倒好,竟话里话外说她弱,她当然清楚自己弱,可她之前也求过他出手相助的,是他自己不帮的,这回又来骂她,当真是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小葱索性背过身去,赌气地抱住自己,努力忽略这个房间里让她感到不自在的存在。
小葱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寒冷的此夜她意外的好眠。
她翻了个身,却发现有人紧紧地抱着她。那是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的身上,给她带来了暖意。
浓雾遮蔽了视线,她无法辨认对方的面目,只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温暖,也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年轻人。
青年轻轻地吻着她的脖颈,他的呼吸炽热而有力,似野兽呼吸般沉重,但他的动作却温柔如水,每一寸触摸都透着细腻的关怀。
身体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亲密,不自觉地回应着。
她的手触摸着对方,仿若琉璃般滑腻,无意间轻抚着,而她的脸颊紧贴着他的颊侧,呼吸微乱。
小葱低下头,才意识到自己穿着一袭轻薄的纱衣,此刻因互动而略显凌乱。纱衣微褪,她身上的每一次扭动都带来一种奇异的感觉。
青年的声音低沉而有些沙哑,听起来似乎有些熟悉,她仍旧无法确认。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少女的下巴,臂膀揽起她纤细的腰肢:“我们要永远不分开好吗?”
小葱爽到颤栗,很想跟他说个好字,顺便再问问他是谁。
她却惊恐的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张口。
终于,在一束晨曦的照射下,朦胧的雾气逐渐消散。小葱的眼前亮了起来,一张清俊非凡的面容渐渐显露。青年的面庞宛若天工开物,神韵难以尽数。
鼻梁高挺如琼塔矗立,五官无一不雅致。透过清晨的光线,他肌肤愈发白皙如琼冰碧玉。
通身的气质,恰似幽谷中的清泉,泠泠动人。于小葱而言,这个青年身上有一种她层熟悉的,却又言语无法描述的仙姿。
她觉得她此刻更像是在做一种忤逆天道的事。
笑话,她一个底层小仙哪里有机会识得什么大人物。
秉持着及时行乐的态度,小葱想把这个绮梦延续下去。
突然,一个响亮的巴掌声猛地划破了梦境的宁静,小葱猛地从梦中惊醒,只觉脸颊生疼。
她瞪大了眼,面前站着的正是神色冷峻的赢颉。
他的手掌仍悬在半空,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仿佛是在驱散她的妄念。
小葱一时之间愣在原地,还未从梦境的缠绵中完全脱离,心头波澜激荡,有些措手不及。
她的面颊上还残留着赢颉巴掌的余温,热辣辣的感觉让她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现实,不是梦境中的温柔与错乱。
小葱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将那虚幻的温存逐渐抛诸脑后,脸上的热意和心中的激动一同缓缓退去。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大亮,小葱又委屈又恨:“你好端端的干什么打我?”
赢颉眼神深邃,声若冷泉:“我唤你数声不应,你又抱着我的手磨蹭,我无奈只得用此法叫醒你。”
她又看了看赢颉,见他神色淡然,似乎对自己的不满并不在意。
小葱心头又生出几分别扭,她不禁想起梦中那个暖和的怀抱,与眼前这个冷淡的少年形成鲜明对比。
她的脸颊还留有被掌风拂过的灼热,她眉头微蹙,带着几分委屈地问道:“那你无端端来我这里,又是为何?”
赢颉目光淡然,回答道:“我察觉到你气息紊乱,恐你受寒,所以过来探查。幸得这灵戒之中尚存有一床云被。”
言罢,他微微屈指示意小葱身上的云被。
她眉梢一挑,不悦地追问:“你昨晚要是早早给我这床被子,我也不会冻得糊涂,以至于抓着你的手不放,你为何不早点给我?”
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