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所谓的超人。
从小到大爸爸妈妈常对年幼的我们说的,而我们半信半疑着成长,直到长大才真的知道了超人是不存在的。
而上帝覆盖了超人的存在,常常用虔诚盼望去填补超人拯救悲惨世界的空虚。
而,这大大的世界里的小小的角落里藏着少数拥有超能力的人,我们通常讲那些躲在角落里拥有不可告人秘密超能力的人叫做超人。
——而超人是会替代上帝来完成使命,是会拯救痛苦世界里的人。
01
时值深秋,仿若燃烧火焰的枯木秋叶,青中泛黄扶疏枝干随秋风摇曳,如同炙热火花乱缀于深空点点星辰之下,从空中飘飘而落,零落满地。
黄翠枫叶拥抱赧尽橡树叶在半空盘旋又如飞扬缤纷的蝴蝶。
也许是正值深秋,身乏体虚的时节,奉沈瑶疲倦不堪的用半凉半热的花洒水冲洗过后,不情不愿的回到主卧去查看奉树的状态,她半工半读。
借着老妈在外地工作打来的生活费和积攒的打工费好不容易租了套两室一厅的出租房,这在青川确实不易,但好在这套出租屋实在是老旧,更何况很麻烦很偏僻。
环境差到极点,墙壁粉刷斑驳,充斥着岁月的痕迹,墙面布着裂缝霉斑渗透霉潮味,门框皲裂腐朽,地面木板松动踩一脚咯吱咯吱响。
本就狭促拥挤的房子堆满了狼籍不堪的杂物,放置在客厅的一张圆木桌堆积得凌乱不堪,七七八八的医药盒积攒如山。
在昏黄的灯泡下的桌面浅浅浮着一层擦不干净的油腻,桌前的椅子腿生锈发黄,看上去很脆弱。
光是赤脚走在地板就感觉到沁凉,奉沈瑶踱至紧闭的主卧门口就闻到浓浓的中药味混合沉闷的烟草味儿。
连门都懒得敲直接推门而进,映入眼帘的是昏黑中落魄的奉树瘫软在层层床单被套的木板床上,口中不甚清楚得哼哼唧唧不知道喃喃自语着什么,无尽的黑沉中没有一丝温暖。
不开灯就能感受满屋的烟雾缭绕,人刚走进来就是一股直冲天灵盖难以言喻的异味,腌入味的中药和烟草味再搭上人肉的闷s味道,要不是奉树喃喃自语,不然她真以为床上那堆没了声息。
奉沈瑶筋疲力尽的不光是身上的还有精神上皆是深深的无力感缠绕着,尤其是看到这幅不人不鬼的德性以及漫无边际的黑暗都桎梏着她。
她抬手在墙壁上摸索着去开灯,灯一亮让她瞬间后悔,布着一层蜘蛛网的灯泡发挥忽明忽暗的光亮,乱糟糟的床上四仰八叉的躺着神情恍惚迷离的奉树,胡子拉碴的,蓬首垢衣。
油腻的头发塌软在头顶,单薄的白色保暖衣被洗得一圈又一圈的泛黄的痕迹,还有斑斑点点的脏渍,邋遢得叫人不想靠近。
衣角上撩露出凸起的肚腩缓缓起伏着,奉沈瑶无奈上前拉开厚重铺尘的窗帘,窗户拉开一条缝,凉风飕飕钻了进来倒是清爽了许多,至少没那么闷得慌了。
这栋房子所在的小区也是青川偏僻的角落,四周乌漆麻黑的只能望得到一片昏黑中鳞次栉比的黑沉矮楼,星星点点的灯亮,衬得对面那户人家窗前晾着一排衣服裤子。
奉沈瑶去厨房拿了热好的冒着氤氲中药回了主卧,走到床边不耐烦的拍了拍奉树摊开的胳膊,奉树皱紧眉头费力的翻了个身哼哼唧唧的。
奉沈瑶的耐心只有一分钟。
“奉树,起来喝药。”
她捧着有些烫手的碗,冷冷垂眸盯着奉树有些稀疏的油腻发顶。
奉树无无动于衷,甚至迷迷糊糊的抬手伸进衣服里挠了挠后背,在这片静默中显得格外突兀的抓挠皮肤的声音。
有点恶心。
奉沈瑶也不惯着。
干脆撂了碗,膝盖撑着床沿伸胳膊去攥奉树的衣领往自己这边拖,奈何这男人肉多体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稍微拖近了些。
可能是领口的勒紧让他呼吸不畅通,难受得清醒过来,一巴掌扇在奉沈瑶抓着他衣领的手上,痛苦的皱着一张坑坑洼洼的脸,撑着身体缓缓坐起来气喘吁吁的骂骂咧咧。
扭头就往地上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星子,剜了眼她破口大骂道:“艹你妈的,干什么!”
奉沈瑶习以为常,嫌弃的往身上蹭了蹭刚刚抓着奉树衣领的那只手,面无表情的指了床头柜子上那碗颜色深沉的药。
“滚犊子,那狗屁药你爱喝自己喝去!别逼老子扇你!”
奉树本就体虚,这状态还有力气骂人奉沈瑶也是佩服极了,甚至还扯着嗓子中气十足的,看来这大病也没把他折磨透。
奉沈瑶叹了口气:“你还没少扇?有点本事都用在打女人身上了。”
“操!你这贱东西还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反了天了!要不是老子有那力气有那兴致,老子没那一炮你都他妈出不来!你妈那个贱人把你扔给我,不是老子有心要你,你他妈的就是个流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