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月。”
男子沉着的声音从椅子那边传来。
“伯父。”
边烬月走近男人,蹲下身,手非常自然的握住他的手腕。
“辛苦你了,这次回来了就别出去了,有什么交给君武他们去做,你是女孩子,要好好的。”
男人说话缓慢而有力。
嗯,操劳过度,疲惫不堪,需要好好调理了。
“是,烬月记下了。”
边烬月乖巧的回答道。
暗自在心里已经将方子开好了,待会儿给大哥说一下,让落葵给准备准备。
“也好,你安心在家呆着,有空就过来多陪陪我和你干妈,昭昭不在,你也要尽到做女儿的义务的。”
伯父的目光越过边烬月的肩头,朝她身后看去。
“你都到了带人回来的年纪了啊。”
“伯父,他叫明湛。”
边烬月小脸微红,明湛闻言上前一步,但也不敢再往前了,微微弯腰朝他行了一礼。
伯父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老一辈的人看人都喜欢看眼睛,这人眼神清澈,笑容干净,满意的点点头,这,就算是过关了。
边烬月笑眯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两人一来一回之间,她的手已经顺着男人的手背往上,在男人的颈部停留了一下轻轻一按,男人毫无感觉的缓缓入睡。
“月儿,很严重吗?”
夫人忧心忡忡的看着这个女儿,眼里的担心溢于言表。
“干妈放心,只是操劳过度,气虚血亏,没事的。”
“嗯嗯,有你在,我不担心。”
夫人握着边烬月柔软微凉的双手,轻轻拍了拍,再看看老头子,想想刚刚边边烬月三言两语就哄得他哈哈大笑,真的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女儿真好。
“你们帮我把伯父放床上去。”
边烬月很自然的指挥道。
“是,小姐。”
边烬月自怀中拿出来的一个软羊皮卷,转身在圆桌上解开了皮卷的皮绳,将皮卷向两边展开,皮卷内是一套针,一套由金丝反复炼制的金针,可柔可刚,整三百六十根,针名羽涅。
再次看见它,边烬月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每次见它似乎都没什么好事。
看到这个皮卷,夫人面露喜色。
“你把羽涅带来了?”
“是啊,干妈,上次不就是说过要带过来的吗,还请干妈脱掉伯父的上衣。”
“好好。”
在两个护卫员的帮助下夫人总算是轻手轻脚的脱掉了男人的上衣。
边烬月拿出随身携带的免洗消毒液给自己净了手,看着一切准备就绪,双手探出,在针囊上一次性取出八枚蜷曲如牛毛的细针。
夹在手指缝中,轻轻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精光毕现,手里的针一瞬间变直,闪着金色的光芒,只是这让金针变直的个中缘由除了边烬月和边羿初知道外,屋内的人都没有什么头绪,只当又是边烬月的一项技能。
晃神间,边烬月双手同出,八枚金针快速的扎向穴道,扎完一轮又来一轮,仔细看,每次边烬月扎下去的针都有些许的不同,一次又一次,快一点慢一点都不行,所以,她是练习了多久?
明湛这是第一次见到边烬月使用羽涅,他觉得边烬月给他的惊喜太多了,相处了近十年,他到现在都不能非常肯定的说出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一百零八根金针已经扎完,边羿初接住了满头大汗,已经因脱力而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妹妹。
没办法扎针的过程中不能停,太快扎不准,太慢连接也不行,很是累人的。
“还好吗?”
边羿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还好,只是有点晕。”
“你的身体还得好好调理才是,那相思怨…”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边烬月听见这三个字,眼带警告的看了一眼边羿初,又瞥了一眼明湛,以他的位置,应该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看着边烬月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边羿初心里就有气,当初整出个什么相思怨的幺蛾子,把个好好的妹妹整得半死不活的,虽然他们没亲眼看见,但是老爷子回来之后那样子,一瞬间苍老了那么多,想也知道这中了相思怨的当事人得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可这丫头,才刚好一点就又跑了,命都不要了。
边羿初面无表情的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边烬月看着桌上的水杯,想给自己倒一杯,但是手有点抖,明湛见状立马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水壶,倒了一杯递给她,见她一口喝完,温言的问了一句。
“还要吗?”
边烬月点点头,明湛又给她倒了一杯,再次见她一口喝完,见明湛询问的眼神,边烬月微笑着摇摇头示意不要了。
两人的互动没背着任何人,夫人眼光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