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理,凭什么要因为晋王而遭受这些指指点点,还要在为他搭上自己的一生?
沈鸣山已经想好了,明日他便入宫面圣,让皇帝将这件事查清。等事情有了结果,还了女儿清白,他就申请外放,离开京城,去一个没什么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在那里为阿慈寻一门亲事。
若是皇帝不肯,他就辞官挂印,带女儿回老家去。
总之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女儿落入晋王府这个虎口的。
齐景轩听他这么说,又有些急了:“我是真心求娶的,就请沈大人把令爱嫁给我吧!不然……不然您就考虑一下我先前的提议,我入赘也行!”
沈鸣山冷笑一声:“王爷说笑了,您堂堂晋王殿下,黄子龙孙,谁敢让您入赘?”
“我说能就能!”齐景轩道:“你不用想别的,只说答不答应。只要您答应了,我立刻就入赘,绝不反悔!”
沈鸣山怎会理会他这无稽之言,根本就不搭理他,转而问沈嫣:“阿慈,你要说的话可说完了?说完便去陪陪你母亲吧,她正担心你呢。”
虽然周太医和宫中的禁军宫女都在外面,但毕竟男女有别,沈嫣和齐景轩单独在房间里呆太久了也不合适。”
沈嫣颔首,道“已经说完了,我这便去陪母亲。”
说罢便起身要随沈鸣山一道往外走。
齐景轩见状赶忙跟上,死缠烂打地表示一定要娶沈嫣为妻。
哪知这厢正表着决心,外面的禁军便敲了敲门,说是淑妃娘娘派人过来了,让齐景轩即刻入宫。
齐景轩一听,立刻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抱住了一旁的桌腿,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禁军虽不愿惹怒这位晋王爷,但更不敢违拗淑妃的命令,当即将人从桌腿上扒下来,四个人分别抬着齐景轩的两条胳膊两条腿,将人抬了出去。
齐景轩挣脱不得,又开始鬼哭狼嚎,引得一直侧耳倾听沈家动静的街坊邻居纷纷伸长了脖子,想听听这边又有什么热闹。
宫女才煮好鸡蛋从厨房拿出来,见状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转头去看沈鸣山。
沈鸣山不想让人以为晋王是被自己女儿打了,打完还没人管,便示意宫女将鸡蛋还是交给晋王,于是齐景轩被抬出门时,手里便多了两个热乎乎的鸡蛋。
………………
皇宫,淑妃病恹恹地倚在罗汉床上,炕桌上摆着一碗已经快凉透了的药,任凭宫女如何劝也不肯喝。
皇帝闻讯赶来,屏退宫人,坐到淑妃身侧,心疼地问:“好端端地怎么又不喝药了?”
淑妃与皇帝青梅竹马,年轻时又为救他受过重伤,虽然靠着几位太医的好医术保住了命,但自此却落下了病根,常年汤药不离口。
六宫上下皆知,皇后母仪天下,贵妃娘娘金尊玉贵,但要说陛下最宠爱的,那无疑是淑妃娘娘。
每每淑妃有个头疼脑热,皇帝必定亲自前来,各种名贵药材补品不要钱似的往昭华宫送,太医院院使恨不能直接值守在这里。
今日听闻淑妃发了脾气,还不肯喝药,皇帝便又巴巴地赶来了。
淑妃今年三十六岁,在一众妃嫔中算不得年轻,但她生就一副云鬓花颜,即便年岁大了,也只比那些年轻妃子多出几分韵味,并不显得老态。
旁人常年缠绵病榻大多面色蜡黄,她在太医的精心照料下虽也病弱,但面色只是些许苍白,配着她那纤瘦身形,越发显得整个人弱不胜衣,惹人心疼。
见皇帝来了,她只略略抬了抬眼皮,并未起身相迎,甚至连行礼都没有,只语气淡淡道:“终归是要被气死的,这药喝与不喝,又有什么区别?”
皇帝来之前已经听说她叫人去把齐景轩带回宫,心知她这是知道今日成安侯府的事了,隔着门瞪了昭华宫伺候的宫人一眼,怪他们走漏了风声。
淑妃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道:“陛下不用看他们,这宫里上上下下不知多少人等着看我这昭华宫的笑话呢。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即便你有意让人瞒着,也多的是人上赶着让我知道。”
皇宫里是秘密藏得最深的地方,却也是最没有秘密的地方,端看出的是什么事,出事的又是什么人。
皇帝一听便知道是有人故意将消息透给了昭华宫这边,又是生气又是无奈,解释道:“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是怕你知道了生气,伤了身子。”
淑妃从迎枕上直起身子,总算给了他个正眼:“陛下觉得这种事能瞒到几时?我晚些知道就不生气了?”
皇帝一时无言,淑妃也并非要一味追究他隐瞒自己的事,道:“轩儿向来荒唐,时常闯祸,我早跟陛下说过,他若出了什么事,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一来我好约束管教,二来也好查证清楚。如今日这般,我若早些知道,必然将他和成安侯府的人都唤至跟前问个清楚,也不至于让他跑去沈家胡闹,搅得满城风雨。”
“现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