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哥哥在一次执行任务时领悟了反转术式,他就这样变成了咒术界最强的存在,就像最开始的哨子姐一样,夏油哥哥也跟不上了五条哥哥的步伐,渐渐的两个人好像不像以前那样一直腻在一起了,每次也只能看见其中一人孤独的身影。
可能是我多疑敏感,我越来越觉得那个三人组在逐渐削薄消失,三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相处的时间也在日渐减少。
是一天下午,我正赖在哨子姐的医务室看着她教我以后出任务时基本的包扎和治疗,不远处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是七海哥他怀里抱着的东西被白布遮盖,好像……是个人,在哨子姐提问之前,他沉默地将白布抱到解刨台上转身坐到了椅子上,我抢在哨子姐之前颤抖地揭开白布——白布下是前不久还在陪我玩飞行棋的灰原哥哥,台上的他安稳地闭上了眼睛,看起来生前没有受太多折磨。站在我身边的哨子姐咬着嘴迟迟没有开口。台上的不是别人是那个照顾自己口味的后辈是自己的朋友,但整个高专只有她才能处理好也只有她才能处理。
我看着处理完尸体无力坐在椅子上的哨子姐,突然发现成熟稳重的她也才十几岁,我忘了上层也忘了,她的青春好像没多热烈,只能在高专等着重伤牺牲的同伴,看着她无力的样子,心里突然下定了决心以后不要再让她一个人承受这种痛苦。
八月底我生了场大病,哨子姐义不容辞的推了我的所有训练,他们三个轮流值班看护我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阴天的下午,我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如果我没生病这个时候本该我们四个一起聚在一起聊天玩的。
夏油哥哥是下午三点左右过来的,过来时他手里还拿着一盒饼干,是他新买的,还热乎着。他将饼干放到桌子上坐到我身边像往常一样检查着。
“夏油哥哥……今天不应该是哨子姐吗你怎么过来了”我将缩着的手伸了出来拿起了那盒饼干“诶!是我之前说的那一盒,夏油哥哥你果然了解我!”
“少吃点,身体怎么样有哪不舒服吗”夏油哥哥拿起躺在我身边的娃娃是五条哥哥最开始送的那一只,有些嫌弃地说道“这娃娃现在看还是觉得丑等我出任务回来给你买一只好看的”
“诶?夏油哥哥你要出任务吗,你们三个都去吗”我不舍地望着他但想了想还是漏出笑容“那夏油哥哥回来要给我买特产”
他笑了几声摸着我的头答复“跟悟一样有心思,知道了”
九月初我的病已经好了很多,被哨子姐允许每天有半小时可以去外面走几圈,但条件是必须穿上她特意给我买的毛衣。
哨子姐的审美时高时低,就比如这一件毛衣,红黄色调十分喜庆。几颗黄色的星星织在了正面,就像五条哥哥和七海哥坐在一起聊天一样有违和感。
我嘴上吐槽了几句最后还是乖乖的穿上了衣服,跑到外面操场上看哨子姐他们训练,冥冥姐似乎是看见了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她旁边的歌姬姐姐已经坐到了地上大口呼吸着。
“冥冥姐,歌姬姐姐,哨子姐,七海哥,五条哥哥”我跑过去挨个问好着,虽说我法定上的监护人只有五条哥哥但高专剩下的人还是把我当做了他们的亲妹妹一样照顾着。
“呀怜奈来了,身体怎么样还难受吗”冥冥姐掐了掐我的脸询问着“都病好几个星期了,哨子终于舍得放你出来了”
“只让她出来走动半个小时,病还没好不能太过多走动”哨子姐蹲下身摸了摸我的额头以防我又发烧“身体没什么问题,怜奈这半个小时你可以自由活动啦”
“只有半个小时吗还真是可怜,怜奈你想吃什么,明天我去给你买”歌姬姐姐站起身询问着。我想了想刚想要说话却被五条哥哥打断了,他拍了拍歌姬姐姐的肩膀欠揍地说道“歌姬都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怜奈爱吃什么吗,去买点大福就好啦”
……那是你最近喜欢吃的东西吧,如果他不是对我有救命的恩情我真的想上去揍他。
“说敬语!!我是你前辈!!”歌姬姐姐完全没了刚才温声细语地模样毫无形象的对五条哥哥大喊“怜奈,如果你有想吃的东西就告诉我,我去帮你买”
“我也可以帮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七海哥有些小声地说道,七海哥比五条哥哥可靠多了。
九月,夏油杰屠杀全村杀死双亲,被高层认定为诅咒师并列为死刑执行对象。他们都瞒着我,如果不是我想要给五条哥哥送点心偷听到他和哨子姐的对话我永远不会知道。
“悟,怜奈她才几岁啊?她怎么能受得了这种打击”哨子姐坐在椅子上焦急地喊道“她知道了又得生病了她又得伤心多久?”
五条哥哥疲惫不堪的靠着墙,他比以前更加憔悴,眼睛下有非常重的黑眼圈,他缓缓开口“但这件事总不能瞒怜奈一辈子,她又不是傻子过几个星期她肯定会察觉不对的”
我呆呆地透着门缝望着他们,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落了下来,心振振地疼了起来,麻木无力的四肢抬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