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海洛苦笑一声,如果他想走,凭他如今生灵万息诀的造化,这里根本没人拦得住他,而且他也很想赶回皇城,他的家人也在那里。
依岚又慌乱的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笺,小心的递给刁海洛,“刁公子,这是殿下亲自写给你的。”
陈琦婷写给我的?刁海洛谢过依岚,拆开信封,幽香淡淡,娟秀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帘:
“琦婷谨拜,天目城中救命之恩,莫不敢忘,只愿微薄之力,报公子舍生之恩。
思公子曾深陷冤狱,亦以国家为大者,此乃忠义;观公子力战疆场,不擅生杀于人者,此乃仁厚;承公子舍身相救,血溅天目于前者,实为恩德。公子当世英杰,琦婷一介凡女,承此大恩,琦婷再拜惶恐。
可奈何当道殊途,世事皆难两全。天风正宁如水火而不相容,如今天风势去,已岌岌可危,狼心狗肺之徒,唯利是图之辈汹汹当于彼朝,公子何必以身试险,进那万劫不复之境地耶?琦婷斗胆请公子屈身鄙军中,待天风皇都之变,则柳暗花明,一切通晓耳。琦婷以性命担保,公子家人,亦定当无恙。
琦婷思慕公子大才,怎奈诸事缠身,近日不能得见,实为可惜。一切用度,只吩咐玉珠玉翠便是。
琦婷再拜,自所思量,不知所言。”
刁海洛反复看了几遍,内心激动,那紧张的心突然舒坦了不少。娟美灵动的小楷犹如她绝丽的倩影,她灯下提笔的雍容娴雅模样不知不觉浮现在刁海洛的脑海中。
这是她的真心话吗?刁海洛突然舒展眉头,浅浅的笑了。
看到刁海洛的模样,依岚有点神迷意乱的,她又掏出一副书信,递给刁海洛,说道:“刁公子,殿下说啦,看完信后,便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还有信吗?刁海洛接过,拆开一看,惊的手中信笺全掉在了地上……
天风皇都,扶风城。
整个皇城笼罩在一片低迷消沉的气氛之中,信使不断送来败报,正宁大军长驱直入,更要命的是天煌私自撕毁盟约,已经攻取许多天风南部城池。皇都,已危如累卵。
叶青文登基不久,与朝中许多老臣矛盾重重,他心烦意乱,干脆把自己锁在御书房,丢下朝会,大事交给了西柱老祖叶正和金羽指挥使刁程志。
叶青文还是皇太子的时候,天风正宁还在交好,他和先父皇叶无意曾受陈斌邀请,聚会于正宁都城银桑,酒席间那道绝世容颜,使他彻底沦陷。
他发了疯的追求她,可总是换来不冷不热的客气,他重金请下了天底下最好的画师,复刻她的容颜,可纸上那风情何及她的微末?等先皇逝世,他走上权力巅峰,先皇的遗言,自己的痴恋,使他发动了这场天风与正宁的战争,可如今东石峡谷一战精锐尽失,天目城破腹地暴露,叶奇老祖身死高手凋零,自己的依仗越来越少,一场稳赢的战争,竟然会发展成濒临国破家亡的局面。
抚风城五万金羽卫是天风最后的屏障了,叶青文不敢大意,命令刁程志和叶正联合指挥金羽卫,加固城防,做好大战准备。
“叶正老祖,我看我们应该分工协作,我们当分出一部分精锐来保护皇宫啊。”刁程志语气恳切,“哎,如此龟缩城中,被正宁军和天煌军包围,可就万劫不复了。”
叶正首肯,“刁指挥使所言甚是,可我天风北境尚有勤王之师,只要坚持几天,我们就有机会战而胜敌。”
“此言差矣。”刁程志凑近低语:“吾皇登基以来,咳咳,得罪了多少老臣啊?我天风北境民风彪悍,守牧多是百战沙场老将,我看他们不会轻易服气的……”
“岂有此理!”叶正竖起眉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他们岂可隔岸观火?”
刁程志耸肩摇头,“未必啊,人心难测。我倒是有个计策,不知……”
“刁指挥使快快讲来!”
“正宁天煌所图者,不过京城。而北境天狼城,有雄兵数万,守牧魏金壵乃我知交好友,可谓志虑忠纯。若陛下亲自北上坐镇此城,号召勤王之师,则诸将不敢不从,再度集结大军南下,故天风失地可光复了。”
“你是想让圣上放弃京城?”叶正惊道。
“正宁军和天煌军势大,应避其锋芒,以退为进,再徐徐图之。”刁程志说道:“我们留下大军,造成圣上还在京城的假象,然后你我带人护卫圣上北上,可谓神不知鬼不觉。老祖,我们应以圣上性命安全为重,不可犹豫了。”
叶正皱眉沉思,觉得刁程志说的在理,以现在京城的兵力,同时抗击正宁和天煌无异于螳臂当车,还有一个麻烦的凝转境陈斌,真是让人头痛。
叶正无奈,虽然不想放弃京城,但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此事仅你我二人知晓,我去挑选一些心腹之人,你先去禀报圣上。”
刁程志抱拳一礼,速速去了。
叶青文在刁程志和叶正的护卫下,携了十来个金羽卫高手,乔装出了抚风城,匆匆北上。天风全境多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