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一回来,消息就传遍整座府,纷纷往正堂这边赶来,不过最早见到茉莉的是如夫人,只因她一早等在门口。
一看见茉莉,如夫人就抢过小鱼的位置扶着她边走边说个不停:“我可怜的枝儿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你这副模样在外面是吃了多大的苦啊。”
如夫人说着说着还红了眼,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茉莉和她多亲呢,不过正合了茉莉的意。
等大夫人和老夫人赶来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景象——茉莉和如夫人抱在一起一齐痛哭,下人劝都劝不住。
大夫人示意下人将她们分开,自己则挤上前带着哭腔道:“枝儿你受苦了,母亲知道错了,母亲向你道歉,母亲……”
没等大夫人继续说完,茉莉慌张躲到老夫人身后,颤抖道:“祖母孙女怕。”
如夫人见状心中不禁嘲笑大夫人。
“枝儿乖,枝儿不怕,有祖母在呢。”老夫人抚摸着茉莉的头发,到底是她的孙女,这副模样见了甚是心疼。
“大夫人,枝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与你逃不脱干系,今日你务必要给枝儿一个交代。”
闻言,大夫人竟直接向老夫人跪拜请罪:“儿媳已经知错,望母亲看在平日儿媳勤勤恳恳打理荣府上下的份上,原谅儿媳一次。”
“你做这样子又如何,你看看枝儿,看看她现在模样,这些伤难不成你跪一跪就能好了,既然你爱跪就跪到家主回来为止。”
老夫人本就看不惯大夫人,表面是为茉莉出头,其实存了份私心。
“儿媳遵命。”说完大夫人又是一拜。
茉莉被搀扶着去了老夫人院子,又是叫人熬补品,又是叫人找太医,好一番关爱,当然这之前茉莉先要梳洗一番。
“小姐,这次大夫人可有苦头吃了,谁让她平日里动不动就折磨小姐,小姐请把手张开。”小鱼一边聊天一边给茉莉穿衣,语气止不住的开心。
作者可能又没有细写这部分情节,茉莉只微笑表示默认小鱼的话,都不过是按照剧情行事的纸片人,她无法批判谁的行为。
古人衣物繁琐,加上清洗梳头,一共用了半个时辰。
出来的时候,老夫人正和太医小声讨论着什么,见到茉莉连忙将话引到她身上:“劳烦太医给我这孙女好好瞧瞧。”
茉莉坐下后,一张帕子覆盖住她的手腕把脉,又通过望闻问切,不出一会太医就写了个方子,事后告知注意事项:
“小姐血气有些虚弱,照这个方子每日两次持续半月,平日里要修身养性还要忌口,脸上和脚上的伤涂山药膏修养几日就好了,至于老夫人要求的,下官实在爱莫能助。”
“无妨,有劳太医了,巧慧去送送太医。”老夫人意有所指,巧慧一下子就领会,送太医的同时送出一个鼓鼓的荷包。
茉莉早料到祖母的顾虑,叫退下人后便主动交代:“祖母不必多心,除了巴掌印是大夫人扇出来的,其余的伤都是孙女自己弄的,而且昨晚孙女哪儿也没去一直都在府里待着。”
前一秒还面脸慈爱的老夫人听到这话立马变脸:“枝儿,你怎能做出如此行径,简直是大逆不道,枉费老身一心护你周全,甚至不顾荣府颜面,将你失踪一事报于官府。”
茉莉听了这话只觉得可笑至极,现在谈感情早干什么去了?
“是吗,祖母有心了,可是祖母自问这些年来你曾管过我丝毫,大夫人折磨我的时候您和父亲又在哪儿,我身为嫡女待遇却连庶女都比不上,若非是您和父亲的纵容,大夫人怎敢如此,如今她还要我去给王夫人家做妾,您叫我如何甘心。”
茉莉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人也站了起来,像是要把前世今生受到的委屈通通发泄出来。
一番激动的述说倒还真让祖母生出几丝愧疚,可还是端着身份道:“你有委屈可以向祖母和父亲说来,欺瞒长辈害长辈担心你做的就对了?”
茉莉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平复下来后回道:“祖母说的是,孙女做错了,任凭祖母责罚。”
听到茉莉这话,祖母才又软了下来,拉过茉莉的手道:“你也无须担心,此事是大夫人做的太过,你记住,你是荣府嫡女再如何都不会让你去给人做妾的,待你父亲回来和他说话可不能像刚才这么直,知道了吗?”
“是,孙女记住了。”茉莉没想到老夫人是真看不惯大夫人,知道真相后竟还要替她隐瞒。
家主回来看到跪在正堂的大夫人时眉头紧缩,换下官服一出来就数落对方:“你啊你,主母没有主母的样,要跪也要去少人的地方,在这正堂如此惹眼,你是跪给谁看,还嫌不够丢人啊!”
茉莉回来一事早就有下人告知了他。
“家主,是母亲下的令,说是让妾身弥补枝儿,妾怎敢反抗。”一听老爷数落,大夫人委屈到直掉眼泪。
到底夫妻多年,荣老爷还是发话:“行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