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有消息传来,石秋瓷为先帝殉葬,情意可嘉,特追封为静太妃,葬入妃陵,二十三阿哥胤祁交由宜太妃抚养。
翌日,三阿哥胤祉上书,拟将众阿哥名字中的“胤”字改为“允”字,以避皇帝尊讳,胤禛准奏;同日,正式下旨尊封乌雅氏为皇太后,并以凤体欠佳为由,免百官朝拜之礼。
三日后,孙墨如约来到李府,却得知伊兰回了娘家,正站在门口寻思着该怎么过去时,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将他吓了一大跳,赶紧回头看去,发现一脸冷意伊兰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讶然道:“夫人不是回娘家去了吗?怎得在此处?”
伊兰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若想知道熹妃之事就不要问这么多。”
孙墨闻言,眼中立时掠过一丝浓浓的喜色,“如此说来,夫人是肯合作了?”
伊兰不言,算是默认了孙墨的话,孙墨大喜之下立时去酒楼中包了一间幽静的雅间,在等着上菜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道:“熹妃究竟与何人有私情?”只要问出此事,他可就是大功一件,主子定会对他更加倚重。
伊兰斜睨了他一眼,忍着心里的厌恶道:“急什么,我既然过来了自然会告诉你们,不过做为交换,你们是否也该拿些诚意出来,单凭你一句所谓的‘荣华富贵’就想让我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你,这未免太儿戏了些。”
孙墨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拍着脑袋赦声道:“夫人说得极是,也怪我心急。”
这个时候,有小二端了菜上来,他噤口不语,待得小二离开后,方才挟了一只从背上剖开,撒着各种调料的油暴虾道:“夫人尝尝看,这座酒楼做虾乃是一绝,听说光是各种虾的做法就有三十六种,其中又以这此道虾最为出名。”
“孙公公对这里很是了解,看样子常来了?”伊兰此刻哪有心情吃东西,何况看着这只油腻腻的虾便觉得胸口恶心得紧,像是要吐出来一般。
见她不举筷,孙墨也不在意,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推到伊兰手边,“夫人看看,这里共计二十张银票,每张一千两,凡有宝顺银号的地方都可以任意支取。另外……”他又拿出另外几张纸与银票放在一起道:“这是位于苏州的一间宅子房契与五百亩良田的田契,其价约值一万两;若是夫人不喜欢,尽可将此出售另置宅子。”
寻常人家一月用度不过数两白银,如今孙墨一下子拿出来三万两,确实可说是大手笔,就是寻常富户倾尽家财也凑不得这个数。不过伊兰却不满意,嘴角一弯,勾起淡漠的笑意道:“孙公公,你家主子可是当今皇后,这三万两银子,以皇后的身份来说,会否少了一点?”
一旦说出姐姐与容远的关系,她就是家族罪人,何况皇后对付姐姐,少不得会牵连整个家族,所以她必须要立刻离开京城。三万两银子看似不少,但她后半辈子无依无靠,只有这些银子,自是越多越好。
孙墨扯了扯嘴角道:“那夫人的意思是多少?”
伊兰伸出一只手,冷然道:“五万两,记着,要现银银票,另外再加一件事。”她这么说,是怕那拉氏拿宫中珍宝充做银两,宫里的东西虽说值钱,却不好出手,一个弄不好甚至可能会被官府以盗卖宫中珍宝之罪给抓起来,她可不愿冒这个险。
五万两?你怎么不说五十万两,贪得无厌的臭娘们,早晚有你好看的时候。
孙墨在心里暗骂不止,脸上却是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五万两……夫人可实在难为我了,皇后娘娘为了夫人,可是将所有能动的现银都拿出来了,就是这宅子与田地还是以前置下的。”
伊兰对他的话浑不在意,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是皇后扳倒姐姐的唯一契机,她绝不舍得就这么放弃;何况她如今是背弃整个家族亲人,五万两绝不算多。
孙墨叽哩咕说了一堆,却始终不见伊兰答理他,晓得伊兰这是下了决心了,有些丧气地道:“这样罢,夫人先将你要求办的事告诉我,随后我再进宫一道请示皇后娘娘。”
听到这个,伊兰眼里骤然闪过一丝戾色,一字一句道:“事情很简单,我要翰林院侍读李耀光被罢官,永不复起!”
“李大人?”孙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李耀光可是伊兰的夫君,不是应该求着皇后让其夫加官进爵吗,怎么反过来了?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李耀光死活与他可是半点关系也没有,主子交待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当下让伊兰在这里等着,自己则快马加鞭回到宫中;不过在回宫之前,他又去李家附近拐了一趟,打听一些事。
坤宁宫正殿中,那拉氏正不悦地瞪着跪在面前的三福,斥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连一件小事也办不妥当。”
三福惶恐地磕头道:“主子恕罪!奴才等人已经用尽了法子,但是那小路子就是死都不肯说,奴才等人实在无法。”
那拉氏冷哼一声,目光不善地道:“他纵是再强硬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难道当真不怕痛不怕死?!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总之一定要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