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啊,就是爱怀疑,多想。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树无奈道。
“你说你无事不晓,你了解我。”陶夭冷笑,“但我不了解你。”
她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你还能在我识海里说话,你应该知道这就是一种威胁了。”
【我是无事不知,但我不了解人心,就像现在,你在思考我的话,你要我说什么你才相信我。】
“那就告诉我所有有关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听故事。”
【我是一棵喜欢听故事的树。我之前听一个人讲故事,这人说凡间有许多故事,但这人好久没来,所以我便来了。】
“就这么简单?”陶夭问道。
【嗯,就这样。】被怀疑的树也不恼,它欢快地用新鲜冒出的芽摇晃,【所以我们继续故事吧。】
*
子时,陶夭来到戒律堂的入口。戒律堂占据一座山,山头被削平且倒插几十根石柱,废石乱堆,铁链横生穿插在石柱孔中,这些石柱的尾部全往顶部的一个方向聚集,远远看去,就像山头还在。
而戒律堂的入口并不在山底下的大门,那个大门是充样子的,就是一个面子工程。
真正的入口在废墟的法阵里。
在废墟的法阵旁站着一位粉衣少女和一位黑衣老头。
赵哥看到来人是热情欢迎:“人来了,这是小陶,这是我们锦姐。锦姐,这小陶可是妹妹啊,来时才六岁。”他大拇指和尾指翘起比了个六。
锦鲤笑吟吟地看着陶夭,手臂上还包着白纱布,脸上没有任何虚弱之相:“小陶,可真是好巧,我之前还跟你聊过天呢。”
“锦姐,你还认识小陶,这巧啊,看来我们这群穿越者还真是有缘分。”赵哥左看看人右看看人。
“嗯,我也觉得好巧。”陶夭开心起来。穿越者,这个是新词,穿过?越过?这个组词可能是他们那边的俗语,看来以后遇到此类事可以用这个词。
“那小陶,你是哪个城市的呢?大家应该是一个国家的,但城市,应该还有点印象吧。”锦鲤只是笑,但笑意不入眼底。
“我……我来的时候还小,不太记得了。”陶夭垂眸扮作脆弱的模样,说多错多,还是糊弄为好。
“嗯,也对。你来的时候是太小了。”锦鲤惋惜地对旁边的赵哥说,“真是可惜,如果是一个城市,我还想给她说多点那个城市的事情呢。”
赵哥:“唉,真的太小了,学校,电子产品什么都没碰过呢。”
“就算不记得也没事,姐姐在这。”锦鲤安慰陶夭后转而苦恼说,“但现在我们需要处理一件事情,需要我们所有穿越者来解决。这件事有关我们是否安全。”
锦鲤说了跟夏有晴认识,在坞门发生的事情。
“我们需要有个认识的人跟夏有晴套话,问清楚她为什么入心魔,这个心魔怕是别人特意针对我们的。我跟姐姐在坞门起过争端,现在幸好有小陶在这。”她摸了摸自己包裹白纱布的手臂。
锦鲤和赵哥把期待的目光落在陶夭身上。
“锦鲤姐姐,赵哥,包在我身上。”
正想找当事人问的陶夭眼中一亮,瞌睡送枕头正是时候。
*
陶夭从入口进入,里面的火把感应到人自动点亮,黑暗被驱散,一盏盏火星从近到远亮起,顺着螺旋式的石阶通向深处。三人顺着阶梯下走,没人说话。
踏过最底一层阶梯到达平地,立在三人前的是一扇大开的铁门。赵哥和锦鲤对陶夭点头示意其进去,而他们二人在此等候。
陶夭进去,经过一间间铁牢房,其他牢房里没有点灯,有铁链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妖兽闻到肉香味磨牙呼气的声音。到达最里面一间干净的铁牢,她见到被关在里面对着墙壁背对她的夏有晴。
当时被人看见入心魔标志的紫黑色花纹在夏有晴身上褪色不少,成为淡紫色的纹路。
夏有晴的衣服还是穿着比试的那套,身上还站着锦鲤带来的血迹。一双脚踝处套着有半臂长的铁链的脚镣,明显不能迈大步子。而戒律堂这大牢锁着犯人灵气,现在的夏有晴可以说如同凡间的囚犯,可她站着背还是挺直,仿佛这不是一件大事。
陶夭用赵哥给的钥匙打开牢门,夏有晴转头,眼睛里闪过惊讶,温和的脸此时爬上震惊。
“你怎么在这里?你得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