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离谱。
原来昨天早上她出宫偶遇唐算宁，是系统为了给今天发布主线任务二做铺垫。
非晚阅读完最后一句，直接伸手关闭所有白框。
眼不见心不烦。
动作幅度有些大，引得殿前的孙先生侧目看来。
非晚歉意一笑，当即坐直身子佯装自己在听课，一些污言秽语再次涌入耳中。
“女人自当从父从夫从子。一个女人最大的功德就为夫家延续香火，若是生不出儿子，第二大的功德就是为丈夫多纳妾室开枝散叶。”
这个游戏的剧情是真的懂怎么逼疯玩家的。
心中的厌烦情绪飞速翻涌沸腾，非晚缓缓调整呼吸试图压下，深呼吸三个来回无果，非晚火速收回装模作样的姿势。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昧着良心求学。
她是一秒也装不下去了。
听这种废话不如睡觉。
非晚想着，打着哈欠迅速把脸枕在小臂上。
刚把头侧过去准备合眼，非晚突然瞄到林音用来挡自己和温酒的书的封面上，四四方方的正楷重重下笔留下两个大字：《男德》。
好奇心一下就窜上来，非晚悄悄挪动脑袋，用余光疯狂打量书上的字。
谁知林音早就瞄到她的动作，直接把书摊平放到两人中间，示意她尽管看。
【一、男人当从母从妻从女。
二、一个男人最大的功德就是生出女儿后便自绝经脉。】
书内的字不似封面一般整齐，笔锋连粘，带了些狂草的洒脱意味。
非晚看着想笑，猜测这是林音上课听崩溃后动手写的。
谁天天上学听这个不发疯？
就连坐第一排的楚云听课也听疯了，突然开口举报非晚上课看课外书笑出声。
非晚：？
没开玩笑，这游戏里有npc背后长眼睛的。
孙先生可不管这么多，三下五除二走到三人桌前，一把夺过这本《男德》。
“啪！”
戒尺一敲，惊得桌上木屑都蹦出一丈高。
“放肆！不堪入目！女子怎可妄议男人？到底是宗庙出来的野公主，不知廉耻。”
戒尺再次向下打来，带起呼啸风声。
林音迅速伸手抓去，在戒尺打到非晚手臂前拦下戒尺，手掌心结结实实挨了重重一下。
“是我所写，与她无关。”
孙先生听完这话，像是堆了满腹关于林音的怨气终于得以释放，宣泄道：“林大人，倘若您看不上我的课可以不来书院。整个京城只你林家有女世代为官，我平日也算是敬大人不曾过问课业，可您却写这伤风败俗的东西，脏人耳目。”
“大人不如回司天台算了。总归京城没有哪家公子愿意娶您，就算您书考能得头筹又如何？当真要陛下强行为您赐婚不可？那恐怕不少人都要先心疼被您看上的公子了。”
林音正捂着被抽出血痕的手，忍着口中的痛呼不发，唯有加重的呼吸力度昭示她确实痛到说不出话。
非晚刚才也下意识站起想躲避，现在伸出一半准备格挡的手没停，当即夺过孙先生手里的戒尺，往桌上用力敲下。
武力值拉满后的效果是整张红木桌面瞬间爆发细小裂纹，最终彻底断裂粉碎。
左右旁观的贵女愣在当场，就连前座站起身张望看戏的楚云也攥紧衣角呆呆坐下。
整个殿内唯剩木屑洒落在地的窸窸窣窣声。
就在飞扬的木屑之间，众人看不真切的非晚站得笔直，晨间日光恰好透过窗扉洒在她身前，照的她身影模糊，可她说的话却掷地有声，清楚传到每个人耳中。
“不过写两句话就叫妄议？那男人对女子的编排妄议可不要太多。我的建议是把你手里那几本妄议女子的破书都烧了。”
“谁稀罕嫁给京城那些公子？收收你太子妈的味，这么心疼干脆你嫁给他们算了。一个男人能得到女人的青睐是他三生有幸，男人若能达到女性的高度，我勉强同意能尊称他一句‘女士’，你觉得呢？孙先生。”
非晚气愤一口气说完，正欲俯视气到发抖的孙先生，猛地想起什么，又硬生生改变方向，转头望向林音。
所以林音贵为国师还天天来听女德班的原因是什么？不会真是想嫁人吧？
非晚立誓，如果等下林音开口背刺她，承认自己想嫁给京城那些子弟，她立马就斥巨资买读档卡，当场读回刚进书院的时候，火速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在非晚的热切注视下，林音终于开口：“难怪这么多年朝中仍只有林家出女官。再这样教下去，百年后大宋女子还有入学堂读书的机会么？”
“你一天不落地来听我的课就为了找到这个原因？”孙先生不敢置信，天知道她是怎么和别人吹她的教学水平，引得国师大人都为她折腰洗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