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的脸并无问题,公主自然见得,只是现在臣妇身体抱恙,若因此让公主同臣妇一般常年卧榻,便是臣妇的罪过了。”
五公主后退了一步,冷眼扫了陆矜欢一下,嘴里仍不饶人:“本公主确实很好奇一件事,傅夫人究竟家在何方,一个小小教坊司里面的头牌姑娘,让傅大人如此痴心不改,倒是让京城不少女子羡慕这样的好运气啊。”
皇后其实也一直想打扮这件事,只是陆矜欢一直不愿意说,一听五公主这样问起,便也跟着产生了兴趣。
陆矜欢看了眼皇后,便知她不会为自己讲话了,看来是不能不说了。
她故作咳嗽一声,回道:“公主既然这般问臣妇,臣妇便告诉公主,臣妇夫君是蜀地人,臣妇自然也从蜀地来。”
她直截了当地告诉五公主,并未藏着掖着。
五公主没有为难道陆矜欢当然觉得不甘心,她想要继续让陆矜欢难堪。
皇后看出来后及时开口:“傅夫人还请不要介怀,五公主出身皇家,却教养有失,对于像傅夫人出自教坊司,却还能有这般际遇之事,心里自是不满。”
陆矜欢心底冷笑,这两个人其实也不是总是吵架打闹,至少她们在针对自己这件事上,还是挺默契的。
当然稍微好点的是,皇后可不像五公主那样对自己咄咄逼人,打心眼里瞧不上她的身份。
但皇后也只不过是稍稍委婉了一些,没那么明目张胆罢了。
五公主听了皇后这番说辞,挠起牙痒痒,便不再针对陆矜欢。
她嗤笑一声,盯着皇后道:“嫂嫂恐怕还不知道本公主为何今日会回宫吧?”
“不妨告诉嫂嫂,妹妹我啊,是来告诉嫂嫂一个好消息的,你那哥哥倒是个能人,能说会道,还能写,写得一手好文章。”
“现在京城中读书人几乎人手一份,他近日来的得意文章。”
“这王家真是人才辈出,真是让本公主刮目相看。”
陆矜欢在她们身后站着,听着两人如同市井泼妇一般,你一句我一句地吵起来。
她被吵得头疼,但好处是五公主现在不把箭头指向她了,而是转移到了皇后身上。
陆矜欢还记得自己初到宫中,就被分派到五公主宫中侍奉,她与五公主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她现在的模样其实变化不大,只是较之以前更瘦弱一些。
要知道变化的只有胖瘦,五公主那双眼睛向来毒辣,她很有可能被认出来。
所以看到两人暂且没吵了,陆矜欢赶紧一个踉跄,一副快要晕厥的模样,捂着胸口一脸难受,“皇后娘娘,臣妇身子实在不行了,恐怕不能再勉力作陪娘娘了。”
皇后却递给福安一个眼神,“你赶紧扶着傅夫人回坤宁宫,好生歇息。”
陆矜欢目的没有达到,无奈得不行,皇后这坤宁宫果然是不好离开啊。
如果皇后不准许,她就算快要死了,也不太可能出得去了。
福安领命后,冷漠地走到陆矜欢身边,将她扶着,“傅夫人请跟奴婢这边来。”
陆矜欢虚弱地笑了笑,然后向皇后和五公主福身请辞,便随着福安离开了。
五公主现在见陆矜欢也走了,便也没了热闹,敷衍地向皇后请辞后,转身也跟着离开了。
陆矜欢同福安回去坤宁宫时,不知道为何竟小腹一阵一阵不适,便不好意思道:“福安姑姑,臣妇想要更衣,敢问何处方便?”
福安见陆矜欢满头大汗,想来她也很着急,然后领着她去了茅房。
五公主这时正巧路过,发现福安一人在外面候着,一直没有出气的她,脸上扬起坏笑,“福安,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嫂嫂可是让你搀扶着傅夫人回坤宁宫,这会儿人呢?”
福安行礼后,回道:“回禀五公主,傅夫人这会儿去更衣了,所以奴婢在这里候着。”
五公主颔首,然后突然搓了搓手,“现在天冷了,本公主的手却冻不得,这个暖手炉,你去给本公主添点炭火。”
福安闻言自是不愿,五公主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宫中上下谁人不知,明显就是想故意把她支开。
然后去找陆矜欢的麻烦,她可万万不能在这时候让人出了事。
她便福了福身,道:“还请五公主赎罪,奴婢奉了皇后娘娘的命,要让傅夫人……”
谁料福安话说到一半,就被五公主身后的大宫女大力地掌掴了两下,痛得她嘴都哆嗦了两下。
“这皇宫之中可不是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人,五公主也是主子,难道你连她的话也不敢听吗?”
福安脸上又痛又麻,但她并无过错遭此一难,心中难受,却也不能说什么。
大宫女看她还没有动作,又高高举起手来,冷哼道:“干什么?没听到刚刚说的话吗?难不成还想被打?”
福安却坚持不肯离开,“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