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里,她一想到陆矜欢说的那些话,还有钱氏恶劣的态度,又是气闷又是难堪,便发疯似地将屋里的瓷瓶玩意儿胡乱砸了一通,心里才好受了些。
钱氏这厢也到了自己的卧房,整个人坐着,但胸脯不断剧烈地起伏,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
王嬷嬷赶紧吩咐丫鬟沏了茶端上来,递到钱氏手上,“老夫人喝点茶水,顺顺气,为了那个贱人不值当。”
钱氏剃头刚喝了一口,却烫到了嘴,恶狠狠地将茶盏摔到一边,溅出的茶水到处都是,将整个屋子都弄得一片狼狈。
她看着就更加怒气冲天了,“你也是个不中用的!陆矜欢现在有陛下撑腰便就罢了,你怎么还对徐玉卿那个小贱人如此恭敬,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姨娘,还需要你去讨好?”
王嬷嬷可是她身边的老资历了,在傅府几乎可以说地位仅次于两位主子,就连陆矜欢也越不过她去。
包括傅怀瑾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所以徐玉卿现在就是个给主人家睡觉的玩意儿,连正经的下人都不如,身份比陆矜欢低贱不知道多少。
王嬷嬷根本不用那样对徐玉卿,她的地位可是要比她高多了。
“老夫人不要动气,京城不比蜀地,天寒地冻的,老夫人可别着了凉,奴婢给你准备了热水,泡泡脚暖暖,待会儿也休息得更舒坦些。”
王嬷嬷忙岔开了话,另一边沈嬷嬷也贴心把暖床的铜炉放在钱氏的床上,准备好。
钱氏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拍了拍王嬷嬷的手,“还好有你和沈嬷嬷,如今这个傅府也就你们两个最让我舒心了,也一心想着我这个老婆子。”
王嬷嬷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看到钱氏脸上有了愉悦的笑意。
忙过去给钱氏按了按额间的穴位,替她放松放松,笑着暗示道,“老夫人,今日之事,还得依老奴看还是要从长计议。”
见钱氏没有说话,王嬷嬷便继续说了下去,“大人目前已有陆矜欢一妻徐姨娘红姨娘二妾,在老奴看来,红姨娘是最好拿捏的,身份不值得一提,性子也软弱。”
“徐姨娘那边却有些麻烦,她出身富贵,以前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她自然不能任由我们打骂,定然不是个能受气的。”
“最重要的是,这徐家并非所有的生意都会被查抄,明面上做得规规矩矩的生意,官家也不会拿这些钱财如何,最终还不是要给到这徐家唯一的女儿手里,在她手里,这不就是落到我们的手里,我们暂且安抚住她,以她的脑子,是想不到那么多的,也方便日后把钱财要过来,少了许多波折,这样岂不是更好。”
钱氏听了仍旧没什么反应,王嬷嬷才小心翼翼试探地说道:“还有大人的正头夫人,她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若非心机深沉,手段了得,怎会让当今天子对她另眼相待,还如此心心念念,她本事可大着呢。”
“老夫人还是要避着她一些,她现在可是皇帝枕边的女人,若是你们之间结了太多仇怨,日后恐怕……”
钱氏越听越心慌,但更多的还是不满和生气。
从前钱氏在家中未出阁时,也是家中娇宠着长大的少女,性格同徐玉卿如出一辙,蛮横不讲理,又唯我独尊,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王嬷嬷说的这些,她根本不想听。
现在她一心只有她和傅怀瑾,还有整个傅家的利益。
完全没有去想,若是触怒了龙颜,又将会是什么样可怕的结果。
她生气地拍响了桌面,上面的杯盏都跳了跳,双眉倒八字形,怒气上头道:“她算得上什么本事,就是那些下作的低贱狐媚手段,勾引男人一时间被她忽悠了去。”
“想起那个贱人,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就算是养个畜生好几年,它也该养熟了,知道谁是它真正的主子,她倒好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若不是当初怀瑾给了她机会,让她能够到皇帝的床榻,如今哪里还有她猖狂的份,你看看她如今得意的贱样子,不仅不感恩戴德,还想反咬我们一口。”
王嬷嬷和沈嬷嬷听她说了这么一通,纷纷摇了摇头,看样子钱氏是听不进她说的这些话了。
主子也不想想,那陆矜欢为何要同他们同心同力,当初在蜀地之时,使了多少手段在她身上,差点把人命都搞没了。
王嬷嬷对这些都心知肚明。
换作是她是陆矜欢,定然也不会跟傅家站在一条线上,还感恩,不报复已经不错了。
钱氏看王嬷嬷这边又不说话了,眉头皱了皱,心里更是有几分说不出的难受。
“你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你也觉得我做错了?觉得我这般做全都是错的?我可都是为了傅家,为了怀瑾!”
王嬷嬷思索了一番后,内心叹了口气,好声好气道:“老夫人,有些事我们不能只看到光鲜亮丽的一面,得揭开来看。”
“你瞧瞧咱们以往对夫人是何种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