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过了一夜,应该不是来接她的吧?
可是如果不是来接她又是为什么呢?
比她猜测的时日要早了不少,她当下就有些慌和不确定。
但是陆矜欢告诉自己千万不能乱了手脚,要淡定。
红玉看她仍坐在屋里没有动作,便有些奇怪,“姐姐这是做什么?为何不去前院,估摸着我们过去陛下就已经要到了,你不跟着去瞧一瞧吗?”
陆矜欢思索了一下,她始终觉得皇帝来傅府这件事有些不太对劲,应该是非常地出乎意料。
昨日他们才吵了架,依着皇帝的那高高在上的性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来找她了,就算是低头,多数先低头的那个人总是她。
而且现在青天白日的,他来找她就更不可能了。
萧奕祈是皇帝,她是朝臣之妻,这样的关系,怎么看也不是能够公之于众,能台上明面说的。
想来应该是为了朝堂之事,上门专程找傅怀瑾来说事的,或者是为了重用傅怀瑾,特别给他皇恩的。
陆矜欢便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整个人晃了晃,“红玉,我身子不太好,陛下乃是贵客,我便不好上去冲撞了贵人,免得让夫君难做,还请你帮我去前院带句话如何?”
红玉闻言露出一个可惜的表情,叹了一声气,遗憾地离开了。
整个傅府现在都知道了今上要亲临,大家都抓紧时间在准备,人人都紧张道不行。
尤其是傅老夫人钱氏,一向撒手不管事,只管享乐的她,也亲自吩咐府中各处的仆从好生打扫。
担忧哪里没弄干净,惹得圣心不悦,届时整个傅家都会遭殃。
轻则傅怀瑾丢了官帽,重则连头上的脑袋都保不住,那可就真的惨了。
这厢傅家都收拾好了,傅怀瑾刚好走在前面带路,萧奕祈悠哉悠哉地跟在他身后。
傅府众人都齐齐跪拜了下去,所有人都怕迟了半分,小心翼翼不敢抬头看。
萧奕祈扫了这群人一眼,忽然眼神冷了一下。
他绕过所有人,径直往主位坐下,过了会儿才喊了起。
待众人小心翼翼地站起来,齐刷刷自动分列两排站定。
萧奕祈把目光投向了低眉顺眼的徐玉卿身上,勾了勾唇,“如果朕没看错的话,这是徐姑娘吧,好久不见。”
徐玉卿忙站出来,走到萧奕祈跟前跪下。
“见过陛下,如今妾已经是傅大人的妾室,如今却已成为他人之妇,已经不是陛下口中的姑娘了。”
萧奕祈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叫她起身,“赶紧起来吧,不用太过拘束。”
他没再注意徐玉卿,随后又和众人说了几句,走了一个过场。
然后同傅怀瑾抛弃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示意他有话要说。
傅怀瑾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让家中众人赶紧退下,带着萧奕祈来到了一处不那么装扮有些寒酸的书房。
萧奕祈正经危坐在主位之上。
傅府的侍女小心翼翼替他上了一盏傅怀瑾亲自吩咐的好茶,便立刻快速退下在门口待命。
萧奕祈端起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
傅怀瑾站在他的面前有些紧张,心中十分忐忑,额间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过了好一会儿,萧奕祁不忙的喝完茶,淡淡的评论说:“茶还不错,味道甘醇。”
傅怀瑾忙点头谢了谢皇帝的夸赞,然而他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心里不清楚皇帝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难不成他是过来问罪的,但看着也不像。
萧奕祈又喝了一口茶,轻轻放下茶盏,“傅大人为何看上去有些紧张?放松一些,朕只是想和你说一说,聊一聊。”
他看到傅怀瑾一副害怕的样子,勾了勾唇角,对他说道:“傅大人近日在京中可好?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吗?”
傅怀瑾立马回话说,“还好还好。微臣一切都好,有劳陛下关心了。”
萧奕祈挑了挑眉:“傅大人这些时日的表现朕都看在眼里,尤其是蜀地的案子做的很不错,还有滇南高知祥的一案,你做得很好,得此臣子,朕心很是宽慰。”
这叫傅怀瑾听得心头突然一紧,在蜀地之时,皇帝也是这般不紧不慢地喝茶,轻轻松松定了一堆人的罪名。
天子发怒,所有人都要遭殃,包括他这个所谓的天子近来重视的臣子。
傅怀瑾当然清楚现下他的处境有多么艰难,前进后退都得慎之又慎。
如今他更加不敢轻易说话,生怕那句话惹得皇帝不高兴,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脑袋,整个傅家都会一夜倾灭。
本来陆矜欢突然回来,她又左右推辞,不肯说实话,为何会回来。
更何况她昨夜前脚刚回来,皇帝后脚一早下了朝就到了他的府中,这实在叫人有些猝不及防。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