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情绪如疾风暴雨侵袭,他伸出长手,将人拖拽了过来,“觉得委屈了?”
陆矜欢忍住疼痛,在心里默默盘算,今日的皇帝与以往十分不同。
难不成有人在他面前说过什么话不曾。
从前他们之间再如何,皇帝也没有这样发狠发怒。
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她得证明有身孕这件事的虚假。
不然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她总不能一次又一次承受他突如其来的怒火。
必须让皇帝对她心生愧疚才行。
“说话!”萧奕祈对着她沉声吼了一声。
吓得陆矜欢整个人都抖了抖,她咬着嘴就是不肯说话。
主要原因是她还没想到要怎么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不理会他。
萧奕祈看她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心里的怒气更盛。
“看来是朕对你太好了!”
他把陆矜欢的脸摆正,面对自己。
陆矜欢正在气头上,怒气冲冲地直视他,“妾身有自知之明,您不用这样做,哪一次您说什么妾身没有照做!”
说着说着,她眼角的泪水不断地喷涌,抬手干脆地抹了去,又说:“妾身知道自己卑微,要说没有什么野心这话鬼都不信,可是不是妾身的东西,妾身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是不会心生妄念,因为那样才不会绝望。”
她一脸回忆起过往的神情,眉间全是痛苦的神色,“妾身吃过太多苦,受过太多罪,只想要日子简单轻松一些,太复杂的世界,妾不敢轻易触碰。”
萧奕祈看她这样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陆矜欢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直直地望向他,眼中的痛苦、挣扎、委屈、难过的情绪交错。
萧奕祈一时间不敢面对她的坦白,眼神不由得躲了躲。
陆矜欢趁机凄然一笑,语气哽咽道:“陛下,何不想想,妾身如此渺小卑微,一切都得依靠您,妾的生死都在你的手中,你有何可担心的呢?”
“反而是妾身,将自己全然托付给陛下了,能做的事就是思念陛下,在这无人知晓的宅院里,等着陛下,候着陛下哪天想起来,兴致好了,见妾身一面。”
这一句句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剖白,让皇帝冷硬的心软了下来。
但口说无凭,他仍要亲自求证一番才行。
便喊了门外的辛鸢进来。
辛鸢进门之后,发现陆矜欢和萧奕祈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有些凌乱,神色顿了顿,立即向皇帝躬身行礼。
萧奕祈面上情绪不显,他径直问道:“之前那副避子药的方子是不是夫人亲自写下来的?”
“正是夫人写了,交给奴婢的。”
辛鸢神色微变,看来之前的事情瞒不住了,她也只好应下。
果然是辛鸢背叛了她!在皇帝跟前乱嚼舌头。
那方子明明是御医改良过的,和她开的方子完全不同!
辛鸢为什么会在皇帝面前这样说!?
陆矜欢瞬间觉得怒火如同火山喷发,熊熊燃烧着她的脑子,她紧紧攥住自己的手心,指甲用力地抠住。
若不是这样,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拿刀砍了辛鸢,把她大卸八块方能解心头之恨!
萧奕祈更是恼怒,本来有了原谅陆矜欢的心思,得到辛鸢的肯定回答后,问也不问她一句。
直接定了她的死罪,“你还有什么话说!”
“刚刚还不死心,在那里东扯西扯,朕看你就是撒谎成性。”
他闭了闭眼,瞪向她的眸中寒冷彻骨,“朕容许你在朕面前耍弄一些心眼,但不允许你在这些事上胡作非为!”
“你别妄想母以子贵,就能在后宫有一席之地!”
萧奕祈发现陆矜欢根本没有看着自己,便用力把她拽过来,桎梏在怀里。
“想要得到什么,就要服侍好朕,朕自会给你,便是有朝一日,朕厌倦了你,你也不会落到一个掉脑袋的下场的。”
他伸手在她的后脑勺摩挲,若有所思地说着。
陆矜欢生气吗?自然是生气的;不甘吗?自然也是不甘的。
她将一切都算计得很清楚,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便冷笑地开口道:“陛下怎么就这么不信妾身呢?可惜了,就如陛下所言,妾身也有妾身的打算。”
“不过既然陛下什么都不相信,我也不想多说,想怎么治罪,便直接来吧,要刀要剐?还是毒酒?白绫?”
萧奕祈听她说的无所谓,不知为何心中又紧又慌。
“你就这么不怕死?”
萧奕祈死死地箍住陆矜欢的下巴,试图看出点什么,为何她不肯承认,只要她认罪,他就会从轻发落。
她又在耍弄什么心机?
想要朕心软放过她?还是他真的弄错了?
陆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