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熬好的汤药,快些用了吧。”辛鸢将昨晚一模一样的大碗浓黑的汤药放在她的面前。
然而昨晚她同皇帝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矜欢看着这碗药沉思了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开口道:“辛鸢,这碗药我便不喝了。”
辛鸢递给她的动作一顿,犹豫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夫人这是必须喝的,陛下下的死命令。”
“昨夜,我同陛下并没有行过事。”陆矜欢突然无奈地笑了。
她也懂得药理,避子汤如果多次服用,于她而言并没有好处,日后她要给皇帝生孩子,就不能一直喝下去,尤其这副汤药寒性十分重,特别伤身。
陆矜欢推了推药碗,“我不会拿这事来欺骗你,辛鸢把这药撤了吧。”
辛鸢不想这样同她僵持下去,之前她便对不起夫人一次,这一回,不管真与假,她还是决定听从。
左右环顾了下,考虑了会儿还是将汤药缓缓倒进了一旁架子上的空瓶里。
但她转念也想了一个问题,为何夫人今日对此事如此拒绝,难不成快到了京城,生了旁的心思。
陆矜欢也知道她的顾虑,然后感激地看向她,忽地走到她面前福了福身,“妾身还有一事需要麻烦辛鸢姑娘,也请你考虑一二。”
辛鸢惊得后退了好几步,因为她会功夫,速度极快地躲开了。
“夫人万万不可,有事你直接吩咐辛鸢即可。”她猜测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否则也不会这般郑重了。
虽然心里十分担忧,但是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陆矜欢并不是要为难辛鸢,她摇摇头笑了笑,然后走到房内的书桌前,提笔快速地写下一个方子。
辛鸢不解又好奇,只是想要写首诗?
她也听闻这位夫人之前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只是因为这样?
“夫人这是要?”
陆矜欢将写好的药方子递给她,“这也是避子汤的方子,日后可以给我熬制这个吗?”
辛鸢也知道一些药理,接过来一看,药材也并不是多么罕见,更不是什么害人的,只是她不确定这真的是避子汤。
当然最要紧的是,如果这不是,那等着她的将会是无间地狱,陛下并不是一个温和的帝王,手段十分狠戾,她想想都觉得可怕。
她为难地叹了口气,难怪陆矜欢要同她这般郑重。
这可如何是好?
“夫人,此事奴婢恐怕不能相助于你,陛下知道会生气的,君王的雷霆之怒,你我都承受不起。”辛鸢迟疑地拒绝了,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她们都好。
陆矜欢当然知道这件事不太好办,她也不想为难辛鸢。
于是换了个法子,“不如你同御医说说可好?这个方子仍然有避孕之效,但相对温和,你也看到了,我身子越发不好了,那种虎狼药,若再喝一段时日,我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陆矜欢为自己悲哀地笑了笑,没承想她想活着竟然这么难,一剂方子就能让她腰想尽办法。
她自嘲道:“我并非要你违背陛下的命令,只是想换个更温和的方式。”
辛鸢接过来二话没说答应了,毕竟这事到了御医那里就是走了明路,这样陛下也不会怪罪她们。
“如此一来陛下也会对你我放心,御医那里我会交给他办,夫人交给我便是。”
得了这话,陆矜欢稍稍放了心。
同聪明人说话便是这么快,不需要绕着弯子。
皇帝这两日很忙,依旧很难见着他。
她也没有机会将这件事讲给他听,毕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还是说开比较好。
倒是这日萧奕祈一回来,听到御医向他禀报,剑眉微微拢起,“这方子如何?”
他接过方子略略一看,不知其中关窍。
御医倒是十分欣喜道:“这药方用得十分精妙,微臣觉得并无不妥,既能避孕还不至于过分伤害身子,妥极。”
萧奕祈把重点放在了伤身子几个字上,他是知道避子药是伤身的,但并不知道会伤到什么程度,于是便开口问了一句。
御医犹疑了一会儿,方告诉了他一句话。
挥退了御医,萧奕祈心绪复杂地在他和陆矜欢的房门口来回踱步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却见陆矜欢呆呆愣愣地坐在窗边发呆。
这个时间越接近京城,天气越冷,她被冻得鼻子通红,也没半点想要挪动的意思。
萧奕祈怒从心起,径直走了过去,把人用玄色祥云暗纹的缎面披风包裹住,大声呵斥道:“你身子本来就虚弱,如何在这窗边吹冷风?辛鸢呢?怎么伺候主子的!”
他就要叫辛鸢过来问责。
陆矜欢连忙抓住他的手晃了晃,嘟着嘴不满道:“多日不见陛下了,陛下怎么一来就教训人啊!”
“朕是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