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很好奇,皇帝到底接下来计划怎么做?她悬起半颗心试探地问道。
然而萧奕祈却不在意地笑了笑,把她慢慢抬头。
“专心点,囡囡在朕面前怎么总是走神!”
过了好一会儿。
然而,他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还是高家。
高家的那些事,必须早点解决了。
陆矜欢闻言,撑起身子好奇问道:“陛下说的正经是?”
皇帝收敛了方才的笑意,浑身的气势又回来了,面上一片威严:“你赶紧收拾收拾同朕回宫,朕到时能用到你的地方多着呢。”
她又是惊讶又是高兴,“陛下没有说笑?真的答应妾身,带我走了?”
最后她都高兴得忘记自称这件事。
但萧奕祈没有提醒和责怪她,而是沉思了半晌,才对她说:“回去安顿一番后,你还需要和我去一趟滇南,你不说是说高家如何富贵,又是如何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妾身可没有说过这话。”听到这里,陆矜欢不由得打断道。
她只是说高家势大,而且是那种仗着自己是一方的地头蛇,所以做出的行为跟土皇帝一模一样。
但可没有明说高家藐视皇权,她可不能应下这种事。
“私下没有经过朕的允许,就养了不知道多少的兵队,还有你说的死士,恐怕那些死士的数量也不计其数,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出来的。”
说着萧奕祈又冷声哼了哼,似乎有些生气:“死士和信息网遍布整个滇南,才会让傅怀瑾轻而易举被解救,其中的弯弯绕绕不用朕说,你也猜到不好吧!”
陆矜欢认同地点点头,经过这样一分析,实在很对。
“可是陛下,妾身陪同您前行,也做不得什么啊。
更重要的是,她之前好像暴露过身份在高家人面前。
虽然那时她十分狼狈,但不可避免地被人拆穿了,岂不是很危险?
“妾身和高家人碰过面的,还是不太建议让妾身冒险陪同陛下了。”一回想起那群黑衣士兵,她现在都觉得后背汗毛直立。
如果皇帝带着她去搞高家,那她岂不就是个炮灰。
冲在前锋的炮灰都死得快,她还要留着一条小命好好为父亲翻案呢!
萧奕祈立即面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沉声道:“怕什么,有朕在,再说此事由不得你答不答应!”
陆矜欢细细打量了下他的表情,确实没有半分商量,才不得不认命道:“陛下真的会护住妾身吗?”
说着她突然红了眼眶,放软了声音:“妾身只有一条命,陛下不好好护着,日后别说三回了,一回都没有了!”
这回轮到萧奕祈表情变得古怪了,他把陆矜欢下巴掐住,目光放在她脸上肆意地打量:“你凭什么认为,朕就保不住你?”
“为何陛下一定要妾身同您去滇南呢?”
陆矜欢拢了拢身上干净的衣裳,满脑子的不解。
只看到萧奕祈沉默了半晌站得直直的,看向她的眼神显得十分凉薄,“难不成你希望朕带别的女人去,那到时你可不要后悔。”
这回轮到她犯难了,性命和复仇,似乎二者只能选其一。
陆矜欢拧着眉,迟疑了半晌都终能给皇帝一个肯定的回答。
萧奕祈也不为难她,径直问道:“你同朕说说高家具体点儿的事,最好详细些,不要像之前那般敷衍朕。”
说着还身后从她白玉般的脖颈滑动了几下,停在了命脉上。
她本能地身子一僵,感受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
“之前说傅家和高家是亲戚关系,实际来往并不热切,都是傅怀瑾一头热。”陆矜欢想起了这一年的观察还有调查来的信息,突然起身。
结果一个踉跄,直愣愣地朝着皇帝扑了过去。
萧奕祈下意识一把接住了她,抱在怀里,打量她没什么事后,松了口气。
然后他又觉得恼火,觉得她过于粗心大意,满脸怒气道:“有什么直接说便是,站起来做什么?摔伤了又要躺几个月不成?”
明明摔跤的人是她,怎么他这么生气?
不过陆矜欢没有多想,她连忙从皇帝怀里退出去,指着自己床帐后面的位置。
“妾身想拿一些信件给陛下看,之前妾身调查过高家,您可以看看全是关于高家的。”
萧奕祈闻言,点点头,放她过去。
她从床帐后绕过去,里面有几套红漆的木柜,那会儿还是她私下悄悄添妆,盼嫁给傅怀瑾后能长长久久,有个好兆头。
如今看来真是何其可笑。
她不再在意那些曾经很看重的红漆木柜,绕过去,用力推动了其中靠墙的木柜。
呼啦一声响。
一个抽屉自己弹了出来,里面整整齐齐地装着一沓有些陈旧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