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究竟是去去我的名声还是去去你的名声啊?”
明面儿上大家都是在说她这个傅夫人成亲数载不能人事,和傅怀瑾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事。
但是好歹说也没人真真正正看见,陆矜欢不能生育呢。甚至这件事都没有医师来下个裁定,只不过是人们臆想的东西来达到自己茶余饭后闲谈的目的罢了。
有人在二人房事之时亲眼看见是哪一方不行了吗?
没有。
故是平日里别人碍着傅家的面子没有讲出来,谁知道心里如何猜忌。
大家都是有脑子的人,有脑子就不得不往傅怀瑾身上猜想了。
只是平时大家都是私下寻个乐子,这层窗户纸谁也没有去捅破。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女人的嘴变得如此刻薄了,但也顺承着对方的话柄不要脸地说下去:“也正有这个意思,去去我不能生育的名声。”
陆矜欢看着对面那副恶心的嘴脸,按耐住想将他大卸八块的冲动。
先前拿她的聪慧去取悦帝王,如今又想着为了自己的名声,不能在她的肚子里种下别的种子。
简直是没有把自己当人看了?
她暗自冷笑。
现在的屈辱都是为了将来的光明做铺垫,她安慰自己要学会隐忍。
“那如此,为你去掉这个名声就能把贱籍还给我了?”
傅怀瑾夸张地张了张嘴:“你果然是惦记着这个东西呢!”
接着又邪恶地笑着:“想要啊?如果你为我怀上别的男人的野种,我就还给你~”
果然相由心生,他的样貌本身是生的不错,但如今看上去,总让人感觉有一种恶心油腻的呕吐之感。
陆矜欢按耐住想吐的冲动,笑看着他不说话。
或许是见到对方没有如意料之中上自己的道,他自感无趣。
滋了口唾沫。
“呵,你还是真当我是什么傻子吗?”
“贱籍就是你的命根子,如今才不过是得了圣上一点恩赐舍施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那日后指不定得狂妄成什么样子。真当谁不知道你的野心,要是没有这一纸贱籍,你陆矜欢怕不是要过河拆桥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了!”
这几句话听得陆矜欢不禁感慨,有时候,这个男人虽然卑鄙无耻又下流,但有时候又挺有自知之明。
“这一张小小的破纸,可是你留在皇帝身边,而又能专心为我尽忠的筹码。不可能给你!”
这下看来,她是成了两面受难的人。
皇帝的心思傅怀瑾也许是能大致猜到一二的,而陆矜欢的心思他却再清楚不过。
他既然要走入这个局,那便得做好充分的准备。
但陆矜欢认为,小小一个知府,又有多大的本事和天子这样的人作抗衡呢。
如今局势混乱不定,而她只不过是深陷其中的苦命人罢了。
陆矜欢慕然抬头,在大脑里好好映下眼前的人的脸。
这个成亲数载,却叫她生不如死的男人。这个在人前衣冠楚楚,却唯有在她面前才显现的歹毒与狡黠。
她父亲对傅怀瑾的恩情,如今却像一个可怜的笑话。
陆矜欢在心里不禁冷笑。
人与人的差异就是这样的,同样是受到父亲的恩情,但张公公和傅怀瑾表现出来的就完完全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作风。
傅怀瑾被陆矜欢盯得忽然感到浑身发毛,瘪嘴转过身去。大甩衣袖。
“果然是个疯女人。”
他通过贫瘠的语言来掩饰心中油然而生的惶恐和不安。
摔门而去。
留下一个看似潇洒实则落荒而逃的背影。
留下偌大的房间内,陆矜欢一人。冷风不断从窗户内灌入。
随着脸上的伤口传来隐隐的刺痛感,和一整日的身心俱疲,陆矜欢的心里不断加深一个想法:
傅怀瑾这个人,她一定得早日铲除!
她沉思着看向别处,想着这些事情怎样才能寻得一个完善的出口。
可现如今又能有什么出口,不过是忍辱负重罢了。
就这般过了些时日。
露种为陆矜欢端上一些药膳,虽看着是些平平无奇的家常食材,但是闻着却香气四溢。
“夫人,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厨房下人,真的让人生气。”
露种一边将食物一碗碗摆好,一边对着陆矜欢发着牢骚。
今日露种见陆矜欢风寒久久不能痊愈,便寻思着去厨房寻下人为陆矜做点养身的饭菜。
谁知那群下人都随了这里的家主,此去非但没有寻到想要的食材,反而被一顿奚落。
那些下人竟然说陆矜欢这样的人,病死也不足为惜。露种没辙,只得自己寻了些食材,亲自在厨房捣弄。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