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着急忙慌地将灵纤纤迎进了屋内。
他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信笺细细观之,这信笺乍一看和前两日他爹得到的那张别无二致,上面确有与他们齐家暗对特有的标记,而他将之握于掌心后,竟觉有股暖流入身通体舒畅。
原来仙家之物竟是这般神奇,齐恒不疑有他只是感慨,本以为他这一代此生都无望触到百年之约的仙缘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有此等造化。
可若眼前这位才是仙人,那前两日来的那位又是何人?他们齐家可从未有过两位仙人同时莅临的传说。
灵纤纤看那小伙计抱着信笺满眼放光,如同得了什么宝贝一般爱不释手,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是张带有灵气的信笺罢了,于修炼之人无异于凡物,但凡人入手却可得到灵气浸润,自有些许延年益寿之效。
灵纤纤向内堂行了几步,偌大一个回春堂除了她就只有这小伙计一人的气息,她转身坐到一张椅上,顺手拿起桌边的一株药材观赏起来,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前两日来的那位姑娘去哪了吗?”
“我爹带着仙人去城主府了。”既然眼前的这位也是仙人,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齐恒快步走近灵纤纤身前,虽四下无人但他仍做贼心虚般地左右张望了一番,接着才小声同灵纤纤说道,“听说城主大人得了怪疾。”
“城主府?”听到这个地方灵纤纤脑中不免闪过了李娆的身影,“听闻前城主一家死得很惨?”
“唉。”齐恒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仙人好好的提到前城主做什么,但他还是老实答道,“李城主是个好人……”随即又慌忙摇头叹息,“但仙人在外头还是别随便提及了,现在的城主对此忌讳得很。”
“此话怎讲?”灵纤纤不懂凡间的人情世故,她只知不明就问,“难不成李城主是现在的城主派人害的?”
“这话不兴说,不兴说。”齐恒被吓得原地惊了一跳,恨不得直接上手将灵纤纤的嘴巴捂上,“仙人慎言,如今这城主眼线众多,万一这话被他知晓了,指不定得给仙人带来什么麻烦。”
灵纤纤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瞧着齐恒,她放下手中把玩的药材,伸手指向自己的鼻尖,“你刚刚说我是谁?”
齐恒被灵纤纤注视着,脸上隐约泛起了些红晕,他尴尬地摸着后脑勺,如实答道,“你……你是仙人呀。”
“对咯,你都说我是仙人了,我一个仙人,还会怕你们城主不成?”灵纤纤这次倒不再否认,毕竟于凡人而言,修仙之人确实是他们唯一能遇见的“神仙”。
那城主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介凡人,她灵纤纤修为就算再不行,也没烂到要害怕寻常凡人的地步。
灵纤纤对齐恒的劝告不屑一顾,她起身向外走去,心中多少有了计较,“小家伙我问你,现在的城主是不是先前李城主的赘婿?”
就算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小家伙?仙人是在叫他?
齐恒左右没见其他人影,忙快步跟上灵纤纤,“小人名叫齐恒。”
“仙人不瞒您说,这些都是春兴城人心照不宣的秘密。”齐恒皱紧了着眉又握紧了拳头,似是下了什么决心,“现在的城主,确实是前城主的子婿徐言之,当初他刚到春兴城时还多亏了城主府的照拂,李城主本就是个宅心仁厚之人,深得全城百姓爱戴,在他当城主期间,春兴城家家户户安兴乐业,那时的李城主还让如今这徐城主当了许久的学堂夫子,那是万分看好他的学识品行,徐城主也不负所托,将学堂办得有声有色,对李大小姐也是呵护备至,可就在徐城主在同李大小姐成婚不久后,他独自出了趟远门,结果待他回来没多久,李家就出了事,最后李家之人死的死散的散,只留下徐城主一人,名正言顺地接了春兴城城主之位。”
齐恒说得飞快,话音却越说越低,一副生怕隔墙有耳的样子,“具体情况我们这些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那些想替李城主讨回公道之人,大部分都莫名遭了害,所以这些往事早就无人敢议论了。”
齐恒也不知这仙人为何对城主一事这么上心,不过既是仙人询问,他也壮了胆子,敢说的不敢说的统统不吐不快,“这徐言之当上城主后,春兴城的日子可是没以前那么好过了,尤其是最近,他的怪疾似乎愈发严重了。”
正欲离去的灵纤纤闻言又停住了脚步,回身好奇问道,“这徐言之究竟惹了什么怪疾?”似乎紫蓿去城主府也与这城主怪疾有关。
齐恒清秀白皙的脸上霎时浮上了些不正常的潮红,他结结巴巴道,“就是,就是,城主他御女无数,控制不住地索求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