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前几天不是商量好妈陪我生的吗?今天怎么是吴桐在里面。”
导乐是之前就确定好需要的,在浏览相关信息时有姐妹分享丈夫在参与完生产全程后就不、举,纠结很久之后,才确定由冯妈妈陪产。
“是啊!那个时候医生在门口喊‘冯筝家属准备陪产’,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跑过去了。”冯妈妈坐在床边,轻轻将她的头发藏在月子帽中,接着说,“吴桐一天没吃东西,我让他吃点东西,他说你在里面受罪,他吃不下,眼睛也一直湿漉漉的,是真的心疼你。”
“一天没吃吗?”因为有破水的迹象,早晨七八点就来医院了,现在天空已经全黑。
“嗯,一口水都没喝。”
吴桐再次进来时手里买了盒饭和糕点,分给了吴妈妈和冯妈妈,剩下一份饭他轻轻打开饭盒,在床边一口一口喂给冯筝,果汁泡在热水里,温度合适后插好吸管喂给她喝。
吴桐说:“医院只让一个人陪床,吃完饭了我给你们打车你们先回去,明天到点给你们打车再过来。”
冯妈妈说:“晚上我来照顾筝筝。”
吴桐温和有礼:“妈回去吧,我不放心别人照顾筝宝,已经向公司请陪产假了,这十天我来照顾她。”
冯妈妈还想坚持,见吴妈妈扒拉着冯妈妈的衣袖小声说:“我们回去吧,吴桐在家的时候都不让我照顾筝筝的,他嫌弃我没他照顾的细致。”
冯妈妈听完不再坚持,吃完饭两人坐车回家休息,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晚上八点多,由远及近传来一声声婴儿的啼哭。护士推着婴儿床停在冯筝的病床旁,再次核对婴儿手腕上的信息后问:“冯筝之女检查完了,孩子很健康,没有什么问题。你让婴儿在你怀里多呆呆,熟悉一下你的气味,没事让她吸吸奶,要是晚上哭了,你就带着奶瓶去护士台拿奶粉。”
说罢从推车上抱起正在嗷嗷哭的婴儿,婴儿皮肤暗红,皱巴巴的,头发上还留着白色的胎脂。
吴桐小心翼翼的从护士小姐姐的手中接过婴儿,婴儿在他手心后瞬间停止啼哭,他双手颤抖着将婴儿放在冯筝身旁,拉过小被子细心给两人盖上,做完这些后整个手仍然止不住的抖动。
冯筝凝视着眼前的婴儿,暗红色的皮肤上是细细的绒毛,一根根清晰可见。
她笑着说:“好神奇啊,宝宝好像认识你一般,在你手上就不哭了。”
吴桐噙着笑,得意道:“那当然,我可是每天晚点都给她讲了故事的呢,她应该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她肯定知道我是爸爸。”
她用食指轻轻触碰到慕枫绵软的皮肤:小朋友是真的很可爱啊!
吴桐去护士台问躺椅的时候已经租完了,睡前他用盆打来热水,细细将她身上擦拭一遍,随后换了热水给她泡脚,泡脚结束后又给她穿上厚厚的袜子。
晚上睡觉怕压着慕枫,她指挥着吴桐将慕枫放在了属于她的婴儿车上,他则在地上铺了几张产褥垫直接睡在地上。
三月的夜寒彻入骨,他骨折的地方仍然隐隐作痛。
迷迷糊糊之间她似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尔后是吴桐起身,拿着小奶瓶去护士台要来奶粉,温柔的给慕枫喂好,随后又细心换好尿不湿。
吴桐指腹轻轻刮过慕枫的脸颊,这是他们的孩子。
冯筝醒来上厕所,走廊的灯光撒在吴桐俊美的脸上。她愣愣得看了良久,直到吴桐睁开眼睛,没有一秒犹豫,迅速从地上起来,搀扶着她往厕所走过。
伤口有些痛,但能忍受。
医生交代每次上厕所时,需要用温水轻轻冲洗伤口,冯筝上厕所时吴桐就在厕所里准备用来冲洗的温水。
开着灯她坐在马桶上,略微有一丝丝尴尬,平常干啥都是关了灯,这还是第一次让吴桐瞧见她的屁、股。
冲洗完后吴桐又如珍如宝般将她扶回床上,安顿好她后吴桐拢了拢他的厚棉袄,继续躺回地上的产褥垫上。
冯筝从病床栅栏方方正正的格子里望着吴桐,挪了挪身子空出一片,拍了拍病床旁边的位置:“你的腰伤还没恢复好,地上又硬又凉,我们俩都不壮实,你上来我们一起凑合几晚。”
吴桐坚决地摇摇头:“没关系的,你睡吧,我怕挤到你了。”
她抿着嘴唇笑着,声音软软的:“我想抱着你睡,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吴桐扫视病床后从地上爬了起来,躺在他旁边后给她掖好被子:“我不盖被子,你盖好。”
她点头,将头凑到他的脖子处,沉沉进入梦乡。
慕枫和冯筝的一切事都由吴桐一手照顾,冯妈妈和吴妈妈白日在病房也只能干看着,被吴桐要求禁止抱孩子。
三甲医院的床位紧张,生产完第二日就被通知第三天早晨出院。
家在6楼没有电梯,冯筝觉得自己状态不错,应该能从一楼自己走到六楼,但冯妈妈和吴妈妈不这么认为,坚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