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上一世不止一次尝试从当铺逃离,却没想到一家小小的当铺竟然有着密集到离谱的护卫,次次逃跑次次失败。
直到一次偶然闯进后院库房,才终于明白那么多的护卫是为了什么。
在卫轻乐指导下,虎子和手下的兄弟“宾至如归”,果然在两个小时内搬走了后院所有的酒,趁夜赶回了寨子。
听闻虎子还带了个自投为贼的丫头回来,寨子里有人探头探脑地凑过来看。
屋里,卫轻乐背对着大门,正忙着收拾自己的床铺。
外头有借“看酒”名义过来看人的男人,两个凑在一起,逮着过来送酒的虎子问:“虎子哥,这丫头什么来历?”
虎子咧着嘴,一脚踹在两人屁股上:“什么来历关你屁事?搬酒去!”
两人在背后冲走远的虎子喊:“怎么就不关我们事了?寨子里可不养闲人!”
这嗓门有些大,惹得房里卫轻乐侧目。
厚厚的棉袄脱下以后,里头是当前还十分罕见的搭配,男人穿的衬衣外头套了件毛衣,底下是长靴长裤,英姿飒爽。
看见虎子手里的东西,卫轻乐展开一抹笑容,宛如星晨骤然落进这间屋子里,叫外头的两个人看呆了。
“……寨子里偶尔养个吉祥物,也不是不行。”其中一人说。
另一人附和:“你说的对。”
“六千多瓶,你就给我两瓶?”卫轻乐随手拧开一瓶,对着瓶嘴就豪爽地灌了一口,辣的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还是那个味,不好喝。”尝起来和后世的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一口下去,立刻全身都热了起来。
喝完,卫轻乐又从荷包里掏出些钱放在桌面上:“你们寨子里……家伙事儿有吧?帮我找件趁手的,要开了刃,能见血的。”
虎子眼睛一眯:“你不是有家伙?还要那些不顶用的做什么?”
卫轻乐一摆手,毫不心虚地继续唬他:“子弹要用在刀刃上,毕竟拿东西要路子的。”
虎子也跟着坐了下来:“你难道还有有子弹的路子?”
卫轻乐却不答:“去吧虎子哥,明天大早我要看见我要的东西。”
虎子摸走那些铜钱,若有所思的走了。
直到房中再无旁人,卫轻乐才在黑暗里躺上冷硬的床铺,慢慢蜷起身体。
强撑了两天以后,终于得以片刻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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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几天,卫轻乐陆陆续续让虎子替她又救了几个人回来,都是些乱世里身世凄楚的女子。
她们有些选择只身离开,有些则选择和卫轻乐一起留下来。
渐渐的,山寨子里的年轻女孩愈来愈多,风言风语也愈来愈多。
说卫轻乐风尘出身的有之,说她要在山上再弄个快活乡的亦有之。
来到寨子的第五日,寨子里的大当家点名要见卫轻乐。
有两个姑娘放心不下,跟着卫轻乐一起去了,路上撞见几个土匪的家眷,朝她们露出鄙夷的神情,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女表子。”
跟着卫轻乐的两个姑娘听不下去,正要忿忿回嘴,被卫轻乐拦住。
“姐!”其中一人气的喊她。
卫轻乐只是淡淡将旁边那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目光如同看草木虫豸,带着清泠泠的傲气,瞬间就让对方觉得无地自容。
“走吧,还有正事等着咱们。”看出对方的气弱,卫轻乐轻笑一声。
等到她们一行三个人走远,方才骂人的那妇女才忽然涨红了脸,念念叨叨着什么不干净的话,表情局促地回了屋子里。
沿着山路建成的一间普通茅草屋,就是寨子里大当家的住处。
推门一看,竟然朴素地宛如老农,除了生活必需的物品,什么也没有。
大当家就坐在屋子里唯一的歪腿木桌子前,等着卫轻乐。
前身从前并没有和这位大当家有多少接触,只依稀记得那是个五十岁上下、看起来十分和气普通的中年男人。
屋子角落里还坐着个人,五官煞气十足,一张嘴歪的十分有辨识度,正是寨子里的二当家。
一见着他,卫轻乐视线不由自主一凛,又迅速恢复如常。
扭头时,正见大当家笑眯眯地亲手给她倒了杯水:“来来来,卫轻乐是吧?你可是给我们寨子立了大功,我啊,早就想见见你了。”
卫轻乐顺着他指引坐了下来,接了茶却没喝:“是我应该早点来找大当家的拜拜山头才对,就是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
大当家笑的和蔼:“听虎子说你进退有度,果然没错。这可比我家那个臭小子强多了,那小子要是有你份气度,我还替他操什么心呐?”
卫轻乐一时琢磨不透他这话的意思,但直觉对方必然想试探自己,于是顺势说道:“大当家过奖了。当父母的,就算孩子再好,也会操心